……
在做心理輔導的不止謝芙一個人。
原妄將桌上亂七八糟的香水推到一邊,才再度點開薛染的通話。
這段時間,他和另外三人的通話頻率高得有點讓他惡心。
怎麼。
他是什麼戀愛絕緣體嗎?
他一出國,另外三人就馬上找到了自己的春天,順帶還要折磨一下孤寡無助的他。
“說吧。大少爺。又怎麼了?”
原妄伸了個懶腰,“事先警告,我沒多久就要回國了,彆說些讓我想揍你的話。”
他這麼說,反而吸引了薛染的注意。
“要回國了?”
薛染半撐著臉,勉強有了點精神,“準備多久回?”
原妄想了想。
他這段時間在國外做的事,基本算是為他穩固的繼承人地位再添磚加瓦——對於原家這種血脈眾多,又養蠱似的同齡一輩競爭激烈的情況,他還是習慣於最大程度地降低風險。
而接下來,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有個很長的假期。
“不是很快要到阿煜的生日了嗎?前一天吧。”
薛染聽罷,唇角梨渦顯現。
“阿煜要是聽到你的話,一定很感動。”
原妄聳肩:“沒辦法,我就是這麼一個重視兄弟情的好人。”
往常,他這樣自戀的言辭會遭遇薛染的毒舌。
但薛染這次沉默了。
青年穿著精致,金發卻散亂在臉側,明顯沒有太多心情打理。
“你覺得……”
他艱難道,“兄弟情,可以變質嗎?”
原妄立刻像是遠離病毒一樣遠離了手機。
他抵著椅子後背,視頻內被縮小的臉也能看出他豐富的表情。
“你想乾什麼?!”
薛染:“……”
薛染:“我想吐。”
原妄:“喝點中藥治治吧。”
這是真得開中藥了。
兩人的對話僵持片刻。
薛染將額發往後一捋,有些挫敗地鬆了脊背,難得沒有維持他一貫矜持的姿態。
“我隻是不明白……明明他都親我了,怎麼會說把我當兄弟呢?”
他失眠了整整一晚。
閉上眼睛,他就會想起自己被迫說的那句“不喜歡你”,簡直想回到那一刻把自己搖醒。
他怎麼能那麼說!
他就應該要路玥負責的!
聽完他的話,原妄臉色深沉了起來。
他是典型的混血長相,睫毛濃密得近乎華麗,眼窩弧度深邃,一旦垂眸,就很容易讓人覺得,他在進行非常嚴肅的思考。
薛染見他這樣,也生出了期待。
“你有什麼好建議?”
“嗯……”
原妄深思片刻。
他忽然抬頭,長長地,鬱卒地歎了一口氣。
“你都親上了,我居然還沒把初吻交代出去。”
這不對吧?
明明他才是最解風情的那個,結果他的好兄弟們進度一個比一個快。
他的無妻徒刑到底什麼時候能結束?
薛染的表情從期待轉為怒意。
“你剛才就想到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