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單膝跪地的姿勢,和求婚有什麼區彆?
路玥下意識掃了眼周圍。
沒人。
還好她不想被人看穿自己的憂鬱,專門來了偏僻的露台。
她視線又轉回紀鶴雪身上。
對方還看著她,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路玥遲疑片刻,沒抽回手指,而是膝蓋微彎,一點點蹲下了身。
她逐漸放大的麵容落在紀鶴雪眸中,讓他動作都微微凝滯起來,心底浪潮驟起。
……因為,一個吻落在了他的額頭。
柔軟的,飽含香氣的。
吻?
來自路玥的吻?
紀鶴雪瞳孔顫抖,心臟一瞬間狂跳了起來。
他想過自己說錯話的可能,想過被抗拒的可能,卻從未想過會得到一個吻的可能。
陌生的劇烈情緒衝擊著他的心臟,讓他本在思考的大腦一片空白,隻餘最純粹的生理衝動。
他以極靈敏的速度繃直腰腹,整個身形上抬,仰頭用自己的嘴唇留住了這個吻。
這是個自下而上的吻。
青年乾淨得像一捧雪,此刻從脖頸到臉龐,都被染上一層暈紅。
這個姿勢,他隻能握住路玥的手腕,維持姿勢全然靠身體發力,是下位者的姿態。
他的吻同樣炙熱。
吻得又深又急,舌尖幾乎是貪戀地掃過路玥唇縫。唇瓣廝磨間溢出的水澤又被他仔細舔去,一絲也不放過,透著極致的渴求。
像是終於得到主人獎勵的狗,害怕下一秒就被推開。
“嗯……”
紀鶴雪咽下什麼,清冷的聲線染了欲望,“不要閉眼……看著我……”
注視對他來說,是興奮劑。
路玥被吻得唇舌發酸,她睫毛亂顫,往後退了點。
兩人的唇剛分開半秒,紀鶴雪就再度追上來,黏糊糊地纏著她不放。
“唔……”
他陰暗的,沉澱已久的劣根性完全被這個吻激發了。
在以前,簡單的肌膚相觸就足以讓他興奮。
那親吻呢?
紀鶴雪隻想雙膝跪下來,讓這個吻能延長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他已經足夠坦誠。
他坦誠了自己的重生,自己的籌碼,自己的真心。
而現在,他坦誠了自己的欲望。
路玥不得不承認,紀鶴雪的吻技不錯。
儘管親吻的動作很生澀,但他很擅長捕捉路玥的反應,哪點動作會讓路玥輕顫,他就會反複實驗,比儀器還要更加精準。
路玥被吻著,餘光掃過紀鶴雪的禮服下端。
她嚇了一跳。
不是!?
“你怎麼……”
後麵幾個字被路玥咽下,她又被牽引著吻得更深。
……
路玥忍無可忍,推了把對方。
“可以了。”
她的動作沒什麼力道,但第三次的推拒,還是讓紀鶴雪退開些許,目光依舊凝在她臉上,灼熱得讓人心慌。
路玥下意識想用袖子擦臉。
然後她發現,紀鶴雪舔得實在很乾淨。
……好變態啊。
更變態的是,還單膝跪在地上的某人顯然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膝行了半步,暈紅著的清俊臉龐離她的膝蓋隻有短短一截距離。
“不繼續了嗎……?”
紀鶴雪聲音微啞,“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我會改的。”
如果不是怕路玥不高興,他的臉已經貼到大腿內側。
路玥:“這不是你改不改的問題。”
她又看了對方的褲子一眼,冷酷提醒:“我覺得你得去廁所收拾一下自己。”
她尋思她也沒乾什麼啊?
不就親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