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玥打斷了他的話。
“不用和我解釋這麼多,我隻在乎你怎麼做。”
她懂。
不就是“你現在還隻是小生,老子不動你,一旦發現你在彆的江湖悠悠,老子立馬要了你”的翻版嗎?
男人這該死的占有欲啊。
一旦有了旁人刺激,就很容易發瘋。
“……我知道了。”
紀鶴雪斂眸,緩緩道。
“乖。”路玥彎起眸,指甲與銀鏈相撞,微微震顫著,“我的相信很珍貴,彆辜負了。”
他們同為命運的棋子,對方的態度讓她覺得可以交付少許信任。
但這樣的事如果發生第二次,她會立刻收回對紀鶴雪的特殊。
她很擅長分彆。
紀鶴雪抿起唇。
沒有應答。
他黑白分明的眸底泛起潮氣,讓人窺不透他是否真的會依言照做。
空氣中還混雜著微妙的甜香,方才親密得過分的兩人卻在此刻各懷心思。
……
“哢噠。”
鑰匙被丟在桌上,謝修煜帶著從酒吧染上的煙酒氣味,漫不經心地走過客廳。
完全無視了桌旁坐著的中年男人。
“你這是從哪鬼混回來?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中年男人,也就是謝修煜的父親謝偉康一拍桌子,那因為常年緊縮眉頭而在額間刻下的深痕越發明顯嗎,發怒的模樣威嚴十足。
即使坐著,他的腰背也挺得筆直,仿佛隨時準備下達命令。
可惜,謝修煜對他的威嚴免疫。
“是啊。在你肚子裡。”
謝偉康一愣,隨後更加生氣。
“又是這樣!你真是……真是……咳咳!咳!”
他猛烈地咳嗽起來。
謝修煜停下腳步,目光掃過桌麵的幾個酒瓶,皺起眉:“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喝這麼多酒,命不要了?”
“你要是想早幾年把謝家交給我,還是歇了這個念頭,我還沒玩夠。”
謝偉康重重地哼了聲:“你老子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說!”
“陳姨。”
謝修煜並不理會他,而是招手喊來了旁邊看著的保姆,“算算他喝了多少,從他這個月的喝酒份額裡扣。”
保姆陳姨笑眯眯的,半點不害怕眼前吵得厲害的父子:“一共五瓶,超過這個月四瓶的份額了。”
謝修煜:“那就從下個月裡的扣。”
“你敢!”
謝偉康額角青筋開始跳動。
但這裡的兩個人沒一個聽他的,陳姨已經記下了要求,去廚房把酒水都收好了。
謝修煜則是懶洋洋地站在原地。
“還有什麼要罵的?罵完我去睡覺了。”
“你……咳咳!”謝偉康又咳嗽兩聲,還是拗不過,老臉緊繃,“你的生日宴會的宴請名單出了,有些人要你手寫邀請函。”
謝修煜:“哦,好。”
他意識到什麼,眸底閃過一絲冷意:“彆告訴我,有謝家那幾個老不死的。”
“你怎麼說話呢!”
謝偉康又怒了,“那都是長輩!”
“間接害死我媽的長輩?”謝修煜扯了下唇角,並非笑容,“來給我祝壽也不怕被我克死。”
謝偉康又咳了幾聲:“我知道你還放不下那件事,但,但他們畢竟也是看著我長大的。”
他鬢角已夾雜了銀絲,咳嗽時腰都躬起來。
以往的謝修煜,總是會因為這些細節,沉默著同意生日宴會的名單。
但今晚。
他因為期待落空,本就煩躁至極。
“嗬。”
謝修煜的半片衣角同他的聲音一並消散在了二樓拐角,“這次的生日宴會,我不去了。”
……
“這次的生日宴會你不去了?!”
路玥第二天從床上睡醒,就收到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