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背景,黑衣服,素顏,哭紅或熬夜的黑眼圈,神色萎靡地說對不起大家。
然後繼續美美恰流量恰米。
哎。
舒適啊!
窮人的幻想是最好的止痛劑。
路玥想著想著,還真的感覺沒那麼痛了。
她穿過一道狹小的鐵門,出來果然看到了公路的邊緣。
不知道是不是也曾經有人從謝家老宅逃跑,連接著公路邊緣的斜坡上有石板,路玥很順利地便走了上去。
她左右望了望,發現前麵有輛車正停在路邊。
路玥不認識車標,不知道這輛車的價值,但是她現在已經沒有彆的選擇。
她不想再淋雨了。
路玥將手邊從門口拿的折疊傘丟到一旁,從手包裡摸出唐可路上塞給她的折疊小刀,快步從後麵走向那輛車。
這麼大的雨,對方如果不特意盯著後視鏡,不會看到她的身影。
雨水在瀝青上跳躍,砸在車頂的聲音令人心煩。
原妄百無聊賴地摘下一枚戒指,將那點淺藍色澤在空中拋了拋。
如果不是公司忽然有事要他處理,他不會中途離場。
兩個保鏢一個被他喊去送禮,另一個則是去路邊信號暢通的地方聯係秘書。
……還是宴會有意思。
想起什麼,他的嘴角翹起興味的笑。
“哢嚓。”
後座的車門被打開。
原妄頭也未抬:“太慢……”
“開車。”
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抵在他的腰側,伴隨著少女輕微顫抖著的話音。
雨水沾濕了他的衣角。
原妄動作微頓。
那枚寶石戒指被他握進掌心,他微微抬頭,在後視鏡內,看到了他此生未忘的畫麵——
她的黑發如海藻般纏繞在肩頭,黏在臉側的幾縷發絲襯得她臉色愈發蒼白,白膚上一點殷紅,是她的眼。
那睫毛濕漉漉的,壓著一雙杏眸如同被浸透的桃花瓣,腫脹著透出粉意,每一次顫動都似要墜下淚來,又被她倔強地凝在睫間,同鏡中的他對視。
脆弱的,狼狽的,固執的……
和初見時截然不同的模樣。
寶石的邊緣壓得原妄掌心生疼。
雨水的味道在這刻撲麵而來——泥土的腥氣、青草的苦澀和花瓣被揉碎的殘香,全都被暴雨攪在一起,灌進他的鼻腔,侵占了他的所有感官。
冰冷的刀刃又往前抵了抵,卻涼不了胸腔翻湧的熱意。
糟糕。
原妄想。
世界上,居然還有二見鐘情這種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