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出現在她身邊,陰魂不散的家夥,都很討厭。
紀鶴雪的手指碰了碰衣兜裡的香囊,才發現自己忘了送出去。
香囊因為塞得太滿有些鼓。
他忽然希望,路玥可以變成這個香囊,小巧的,隨身攜帶的,可以被他藏起來,不被外界的目光窺探的。
他將方才握過路玥腰間的手心放在鼻尖,緩慢地吸了一口。
……是她的香氣。
翻湧的陰暗情緒終於平靜了些。
夜空是濃稠的黑,層疊的烏雲間隻能窺見些許月亮的輪廓。
直到路玥走回宿舍,月亮依舊被掩得嚴嚴實實。
唉。
怎麼這個月亮和她一樣命苦啊?
此處的月亮被烏雲遮掩,生動形象地體現了作者的努力被權勢壓製的悲痛之情!
作者路玥悲痛地歎了口氣,覺得該死的資本主義學校沒有半點隱私。
她原本的想法,是等她換寢審批過了,再和他們說,這樣先斬後奏,至少手裡有個可以安心的東西。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啥都還沒乾成,就先被逮住了。
怎麼回事啊!
“哢噠。”
是關門的聲音。
路玥心尖一顫。
她小聲道:“季哥,你怎麼一路都不說話……?”
就,真的給人一種在憋大招的感覺啊!
路玥的感覺沒有錯。
季景禮關門後沒有開燈,而是將他桌邊的台燈打開,微暖的燈光也沒有為他的表情帶來一絲暖意。
“你們親吻過嗎?”
他問。
啊?
啊啊啊?
路玥都蒙圈了:“季哥,我和他隻是普通朋友,你說什麼呢?”
“普通朋友?”季景禮帶著點笑意重複一遍,“不是的。他看著你的眼神,不是仰望,而是渴望。”
他篤定道:“你們,做過比親吻更親密的事。”
那樣惡心的眼神,是野狗品嘗過甜頭之後才有的眼神。是含著欲的,是知道其中美妙滋味的,才會有的眼神。
他們,絕對不會是普通朋友。
路玥:“……”
她還要狡辯嗎?
嗚嗚,她都說了她討厭腦力派!
她抿著唇,很可憐地將手背到身後:“你不相信我,還是你生氣了?你為什麼要對我生氣?”
嗯嗯,就這樣死皮賴臉地不承認下去吧!
昏黃光線將青年的身影拉得很長。
季景禮輕笑:“生氣?”
他示意路玥走到他身旁,隨後,將燈光開得更亮了些,用手半托起路玥的左臉,神色難辨。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他們做的事,我會雙倍要回來。”
他狹長的眸微微眯起,有種蛇一般的危險感。
雙手溫柔而不容抗拒地將她半抱起來,兩人一並坐進椅子裡,大腿的弧度貼合。
“其實一開始,看到你的申請書,我沒有生氣。我隻覺得你天真。換宿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就算我允許,也會有其他人不允許。”
季景禮的話音就在路玥耳邊,一如既往地溫和,“所以我來找你,我想讓你知道,即使審批通過,我也有辦法讓它無效。”
“看到你身邊出現野狗時,我也沒有生氣,你這麼單純,總是很容易被騙的。”
“直到你剛才……選擇了騙我。”
路玥隻覺得有手臂全然圈住她的腰,像是夜晚裡纏繞獵物的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