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玥有時候會覺得,紀鶴雪像恐怖片男主。
會在意想不到的時間,刷新到她意想不到的地點。
她還在震驚,紀鶴雪也已經看到了她,那原本冷淡中帶著一絲倦怠的眼神,立刻變化成了專注。
青年的襯衫領口扣至最上一顆,隨著略顯急切的走動,那鎖骨在布料下若隱若現。
他走到她身邊,站定。
用很輕的聲音問:“你,怎麼會在這?”
路玥也想問呢!
她完全不懂,黎靜惜的劇情怎麼會出現紀鶴雪,這完全串台了吧!
有種吃飯的時候以為自己吃的芹菜,其實是香菜的錯位感。
她搖搖頭,示意紀鶴雪不要說話。
紀鶴雪便安靜下來。
隻用眼神纏著她,一眨也不眨,像是渴求攀附的藤蔓,讓人難以忽視。
路玥被這麼看著,根本沒法專心看會議室。
靠。
到底是誰把紀鶴雪喊來的?
她乾脆將錄好的視頻保存,又重新打開錄製,塞到紀鶴雪手上,指導。
“拿穩,要把裡麵的畫麵都拍下來。”
又可以解放雙手,又可以讓紀鶴雪彆看她了。
天才!
“……嗯。”
紀鶴雪像是很輕地皺了下眉,手指握住手機的下端,以非常標準的姿勢對準會議室內的畫麵錄製。
對於路玥交代的事,他都是認真執行的。
他鼻梁高挺,側麵輪廓如被雕琢,下頜線條乾淨。
唐可也注意到了這個不速之客。
更興奮了。
她也不說話,一邊去看路玥和紀鶴雪的互動,一邊又要顧著去看會議室裡黎靜惜和黎翰對峙的場景。
眼睛根本忙不過來,差點看成鬥雞眼。
路玥:“……”
她將唐可的腦袋推回去:“專心點,等會兒還要你出場。”
唐可抓住路玥的手指,嘿嘿笑:“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看看。”
紀鶴雪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兩人交握的地方。
在頂光燈下,他眸色愈顯黑沉。
路玥打了個寒顫。
嗯?
公司中央空調是不是開得太冷了?
三個人就維持著這樣奇怪的氛圍,齊齊站在會議室外,圍觀這場有關董事長位置的爭鬥。
在黎靜惜接二連三甩出的證據麵前,黎翰的辯解格外無力。
勝利的天平向著不利於他的方向傾斜過去。
他隻能僵著一張臉,怒吼:“我是你父親!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黎靜惜眼底是深刻的恨意。
“我寧願沒有你這個父親。”
後媽可恨嗎?可恨。
黎依可恨嗎?可恨。
但她最恨的,是這個總是在家扮演隱形人,卻又是“一家之主”的男人。
他侵吞她母親的財產,出軌,私生女,對家裡的欺壓視而不見。
黎翰占據了所有的好處,讓黎靜惜的成長痛苦無比。
但他還敢說,自己是黎靜惜的父親。
“說得好!”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唐可先走進來,隨後是路玥,還有跟尾巴似的紀鶴雪。
麵對一眾董事詫異的目光和黎翰的怒斥“你們是什麼人”,唐可雙手高舉,“這種爹不要也罷!快開始投票吧!我拳頭都癢了!”
路玥心想謝家到底對唐可做了什麼。
好好的小女孩……
她也淡定道:“要儘到父親的義務才有資格自稱父親,不是出了個X子就可以的。”
他們的出現,像是打破會議室僵局的關鍵一環。
黎靜惜眼眶微紅。
她背脊挺得更直,神態再看不出半分脆弱。
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