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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調徐徐的涼風已經帶來不了任何作用,顯示著22度,空氣卻在反複的呼吸中逐漸凝滯,嗡鳴聲像隔著層磨砂玻璃傳來,根本影響不了兩人分毫。
水珠滾落在床單上時,比海浪的聲音更加清晰。
路玥半眯著眼,很丟臉地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表情,以及微微張開的唇齒。
方才的體驗太過奇妙。
她感覺甚至不需要太多動作,隻需要看著薛染的臉,她就會變得迷迷糊糊。
……誰給她下蠱了!
路玥清楚,她會如此,一半功勞在薛染那張得天獨厚的臉,一半因為對方今晚說的那些話。
那些話,幾乎是將小少爺曾經最看重的自尊踩在地上。
否定自己,是最困難的。
這不是她的意願,但的確是她造成的。
此刻。
那張染著薄紅的臉龐已經又湊到她頸邊,小聲催促道:“到我了嗎?到我了吧?你不許翻臉不認人。”
薛染說著說著,自己又不高興起來。
“真是的,中藥的是我,先享受的是你。真是什麼好事都讓你占了,哼。”
路玥:“……”
“你說這種話不臉紅嗎?不許說。”
薛染不樂意:“我就要說。”
他將路玥抱得更緊,似乎這樣才能緩解些許。
路玥被燙得難受,隻能勉強用手指搭在他身上,小聲嘟囔:“你現在真的很像……”
“像什麼?”
她沒說的那個字被薛染毫不遲疑地說了出來,“像狗?那我這樣也都是你造成的,你不應該負責嗎?”
嘖。
不好調戲了。
路玥想,男人果然都一樣,在C上連傲嬌人設都維持不住了。
見她不說話,薛染又去親她的臉,唇齒比往常更加豔了幾分,能看見閃過濕潤的光:“幫我。幫幫我。”
他快憋瘋了。
在路玥因為薛染的臉失神的時候,薛染也是同樣的感受。
少女銀白的發絲被薄汗黏了些在泛紅的耳間,從顴骨漫延到鼻尖的紅暈不勻稱地暈開,是剛才被他用手指捏出的痕跡。
一直在顫,真的好可愛。
想到對方這樣是因為他,薛染心底就會莫名的滿足感。
他不要路玥用冷淡平靜的神色拒絕他,他要對方用現在的模樣對待他,即使見不得人也沒關係。
他不在乎。
薛染一聲接一聲地催促,金發淩亂地散在肩頭:“你總不會還要我去浴室自己解決吧?好過分,上次在宿舍,我就是自己……”
後麵的絮絮叨叨,路玥沒有聽清。
她像被猛揍了一拳,從享受中清醒過來。
我去!
浴室!
浴室裡麵可還有人啊!
剛才被薛染的言行衝擊得太過強烈,她完全忘了自己隨時都有被發現房間裡有另外一個人的風險!
路玥仿佛能感覺到,那浴室裡隔著門板幽幽的注視。
這下無助的丈夫不是她了,換成紀鶴雪了。
這麼一想,路玥竟然有點高興。
……到底在高興什麼!快點把眼前的薛染給解決了!
總不能一晚上都讓紀鶴雪在浴室不出來吧!
“不用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