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X的,你這種人就該一輩子待在泥裡,為什麼要出現在學院!”
許耀握著水管的手在抖,聲音尖銳,回蕩在廳內。
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失敗找一個目標,他看不起的路玥就是最好的發泄對象。
“都怪你……都怪你!沒有你,我根本不會這麼做!更不會被退學!”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靠!
遇到神經病了!
果然能當狂熱粉的腦子都不太正常。
水管連著的水流太大,路玥第一下沒躲過就被淋了個通透,眼睛也進了水。
冰冷的水自麵前衝擊過來,她狼狽地眯著眼左右閃躲,一邊後退一邊不自覺打顫,雙臂本能地環抱住自己。
好冷。
身上沉甸甸的。
她的衣服……好像濕透了。
沉甸甸地墜在身上,水珠滴下來順著小腿滾落。
路玥難受極了,許耀還一直在嘰嘰喳喳,聲音尖銳地刺進她的耳膜。
“都是你——啊!”
許耀尖叫了一聲。
水流被驟然截斷,伴隨著重物落地的碰撞聲。
路玥緩過氣,手背粗暴地擦了擦眼睛,努力睜開去看。
到底怎麼了?
最好是許耀把他自己摔得下半身不能自理。
路玥默默詛咒。
冷風自走廊灌進來,她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寒顫,雙臂環抱住自己。
下一刻。
帶著體溫的西裝外套自前方裹住她濕透的肩頭,冰冷的鐵鏽味被淡淡的木質香氣所掩蓋。
一滴水珠自路玥的發梢滑落,在昂貴的麵料上洇出深色圓點。
替她披上外套的男人動作紳士,掌心懸空沒有碰到絲毫皮膚,隻低聲對她囑咐道:“抱緊,彆讓衣服落下來。”
奧,原寒舟。
路玥眼球還有些被水衝擊過的刺痛,發懵般點了點頭。
原寒舟皺起眉:“閉眼。”
路玥閉眼。
紙巾擦拭過她睫毛溢出來的水珠,又在眼皮處輕微按了按。
“還疼嗎?得去醫院一趟。”
動作溫柔到完全不像是個雷厲風行的總裁,倒像是什麼很會照顧人的長輩。
路玥搖頭:“剛才那個人,在哪?”
她一定要把仇報回去!
就算她做不到,那幾個人總能做到吧?這可是因為他們起的麻煩!
必須負責!
路玥很會安慰自己,已經琢磨起了該從季景禮那裡索取多少醫藥費。
還有那個把許耀搞退學的,也得賠錢!
隻有金錢能夠撫慰她被神經病傷害的心靈。
胡思亂想轉過一圈,路玥才發現,室內已經安靜很久了。
原寒舟怎麼不說話……?
她試探著睜開眼,卻發現剛才還在洗手台前的許耀已經消失無蹤,嚇得她直接把眼睛瞪圓了:“他,他跑了?!”
在她身側,原寒舟的視線本來是帶著幾分審視意味的。
在她的問題後,露出一絲無奈。
“我讓人把他帶去包間了。”
“而且,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你的身體。”他的臉還是一如既往地冷肅,從旁邊服務員的手中拿過毛巾,“先擦一擦。”
路玥哦了聲。
沒跑就行。
她正要去接毛巾,原寒舟卻避開她的手,將毛巾壓在她的頭頂,自己擦拭了起來。
……?
路玥心想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