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千柳和遊馨還有話要聊,便繼續去了遠處的花園。
“你很緊張?”
原寒舟站在路玥身側,沒有低頭,隻是用手搭在座椅的靠背上,那自骨子裡的沉穩氣質讓他像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讓人不自覺仰望。
路玥誠懇地道:“誰和你待在一起都會緊張的。”
原寒舟聽了這個回答,微微皺了皺眉:“是我太嚴肅了嗎?”
路玥:“當然了!”
“能夠理解。我的下屬也會這麼說。”
原寒舟麵色平靜坦蕩,聊起自己的過去也像是陳述事實,“也許是這個原因,一直一來,我的朋友都不多。”
路玥心說療養院名不虛傳。
就算是大總裁來了這,也得被她做免費的心理療養。
她又給自己翻了個麵,才答道:“說明你厲害。”
原寒舟:“嗯?”
路玥:“當你走在一條追逐你的人生目標的道路上,就會失去很多朋友。因為你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維持關係,你要將自己全部投入到正確的事上。”
她的側臉沐浴在花園的陽光下,白皙皮膚像是被撒了一層米粉的麻薯大福,軟糯又透亮。
原寒舟覺得這個比喻有些失禮。
但他也覺得,大福是很能撫慰人心的一種食物。
他點了點頭:“謝謝你,這也是我的觀點。”
“沒錯!”路玥讚賞地道,“這就是為什麼公交車有三十個座位,而蘭博基尼隻有兩個!”
原寒舟:“……”
原寒舟:“很發人深省。”
他微微垂眸,將路玥那將要滑到扶手的手臂往上移了下,沒有肌膚接觸,隻是拉著袖口的簡單舉動。
路玥這才發現,她的手肘被扶手的花紋壓出了紅印。
這怎麼不能算是一種紋身呢?
她埋頭研究了片刻,才發現原寒舟也一直沒動。
路玥疑惑地望過去:“我記得你很忙吧?”
言下之意,你怎麼還在這?
仰頭的角度總是會顯得臉龐小巧,弧度柔和的杏眼睜大時,更顯出點稚氣,是隻會出現在少女身上的模樣和情態。
……原妄會喜歡她,也理所應當。
原寒舟不著痕跡地觀察了片刻,才緩聲道:“嗯。方才找我母親的時候耽擱了一場會議,就取消了,有些空餘時間。”
路玥很有同理心地感歎道:“會議取消?那很壞了。”
對於原寒舟這樣的大忙人來說,取消一個會議,肯定又要重新擠時間吧?就像做作業那會,昨天欠的作業今天總會補回來,雙倍痛苦。
原寒舟收回視線。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逾越。
“不算壞。也許是件好事。”
路玥:?
原來老板也喜歡摸魚!
“如果你不介意,我母親和你的親人的出院手續可以一起辦妥。”原寒舟淡聲道,“今天是個合適的時間。”
他是公事公辦的語氣,但是字句放慢了些,和路玥解釋這麼做的原因。
路玥總結了下。
大概就是有彆的出院記錄覆蓋,到時候溯源他就能做手腳,讓人查不到離開的證據。
她頓覺敬畏,心裡又啪嘰踩了世界意誌兩腳。
廢物!
難怪要費儘心思讓她找原寒舟,這個工具人實在太好用了!
她沒什麼意見,就點頭應是:“可以啊可以啊,我去和外婆說一聲。”
原寒舟:“嗯。”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純黑的秒針在銀色表盤上儘職地轉動。
等他再抬眼,路玥已經跑去了病房,隻留下一個背影。
暖融的日光中,原寒舟似乎聞到了細微的甜香,很淺淡的一絲香味,但和他想象的麻薯大福的味道很相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