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討厭你那種倔勁。”
林凡也笑：“那你現在呢？還討厭嗎？”
韓靈兒沒立刻回答，隻是看著他，半晌後輕聲道：
“我不知道你會變成這樣。”
“以前的你，忍氣吞聲、卑微無光。現在的你，鋒芒內斂，卻誰都擋不住。”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覺醒那吞天塔，你現在會在哪？”
林凡目光一黯，語氣淡然：
“會死。”
“早在蘇家後山那次，就死了。”
“吞天塔救了我，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一直靠它，我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強者。”
“所以這次試煉，我不會依靠它為主。”
“我要靠自己殺出一條路。”
韓靈兒低聲道：“你想讓宗門看到你？”
林凡搖頭：“我想讓天下都記住我。”
“林凡，從來不是誰的贅婿。”
兩人相視片刻，氣氛微妙。
韓靈兒忽然低頭：“林凡，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不該走這條路。”
林凡輕笑：“你也知道，我沒得選。”
韓靈兒輕聲應了一句：“我陪你。”
話音未落，營帳外忽然一道黑影一閃。
林凡眉頭一皺，魂力輕震，一縷魂影撲出，將那道黑影逼回。
“誰？”
一道熟悉冷淡的聲音響起：
“是我。”
莫輕塵從魂霧中走出，神情漠然：“我隻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布防。沒想到……你倆這麼有情趣。”
韓靈兒臉一紅，林凡卻不動聲色：“你想探我的魂陣？”
莫輕塵淡淡道：“你是隊長，我想知道你這‘煉魂術持印人’到底憑什麼帶我們闖穀。”
“如果你是個隻會嘴炮的假把式，我明天就退出。”
林凡沉默幾息，忽然抬手一揮。
“過來。”
莫輕塵皺眉，走入陣中。
下一刻，林凡識海輕震，一縷吞天魂火飄然而出，化為幽藍魂影，旋即沒入她身前的魂傀體內。
莫輕塵眼神劇變：“你……”
轟！
隻見那傀體原本死板如石，此刻竟微微動了動，體內魂紋自動重組，仿佛喚醒了某種沉睡意識。
“這……是活化？！”
莫輕塵第一次失態。
“你的魂火……能讓死魂傀產生‘靈息反饋’？！”
林凡平靜道：“這就是你質疑我的答案。”
莫輕塵神情複雜，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贏了。”
“明天，我不退。”
“但你若讓我死在穀裡，我做鬼也會纏著你。”
林凡嘴角勾起：“你死不了。”
“我不喜歡隊友死。”
莫輕塵離去，韓靈兒低聲笑：“你終於鎮住她了。”
林凡搖頭：“她不是怕我，是怕自己再次失控。”
“她體內，有魂印壓製——以前一定被人控製過。”
韓靈兒輕輕一怔，隨即低聲道：“你看得太多。”
林凡望著遠處幽穀山脈：“那是因為我自己，也曾被逼得沒得選。”
【宗門主峰·太虛殿】
魂紋投影水鏡之中，一名白須老者負手而立，正望著林凡的魂影演化。
他正是赤冥宗真正的話語權者——太上長老洛河老祖。
他身後，數位長老悄然而立。
一名青袍老者低聲道：“洛河大人，林凡體內確實有異象，似乎是某種古魂塔結構，與古籍中記載的‘吞天之牢’極為相似。”
洛河緩緩點頭：“我早已察覺。他是魂源印的真正宿主。”
“這股力量，若為我宗所用，可成鎮宗聖器；若被外宗奪走，則必生大禍。”
“但你們想殺他，我不允。”
眾人駭然：“為何？”
洛河冷冷道：“殺他者，也必死。”
“他的命，不隻關係我赤冥宗。”
“還牽扯到——魂界七宗的禁忌。”
【赤冥宗外域·暗魂島】
一名身著黑魂戰袍的蒙麵男子，正端坐魂陣之中，接收遠方傳訊。
他低聲呢喃：
“林凡……吞天塔……赤冥宗？”
“此人，不該留在這界。”
“通知‘封魂使’，噬魂穀試煉時，可動手了。”
“我不信……那座塔，還能護他一世。”
【當夜，林凡再次閉目修煉】
魂識入塔，塔中第三層，魂火靜燃。
他默默取出一枚魂晶殘片，上麵依稀可見“蘇家”之印。
那是蘇雷死前，魂魄爆散時殘留的魂骨碎片，被林凡悄悄收起。
“你當初害我入死地，如今我將你的一部分，煉成我的武器。”
“算是報應。”
他將那魂骨丟入魂火深處，一縷幽藍魂焰吞噬而起。
煉魂術中，有一種最殘酷的用法——“仇魂煉傀”。
以敵魂之殘煉成魂傀，不僅能汲取其戰力，還能在生死搏殺時形成魂識壓製。
這是禁術，卻是林凡此刻最穩妥的手段。
他目光幽然，低聲道：
“噬魂穀。”
“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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