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步入暗影。
“命塔之戰，才剛剛開始。”
溯源之門內。
林凡與蘇若雪身影落定，一股莫名的寒意席卷而來，四周已不再是熟悉的命域戰場，而是一座灰白色的城鎮。
破敗、寂靜、陰沉。
街道兩旁行人匆匆，每個人眼神空洞如行屍走肉，仿佛他們的一切情緒、目標、選擇都被某種力量強行剝奪。
林凡低頭望向自己，頓時一愣。
他身穿麻衣，背著柴刀，肩頭扛著一捆柴火，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靈力波動，連魂識都感知不到。
“這是……”
“命格幻境？”
蘇若雪身形浮現，衣衫也已換成青布長裙，氣息全無，隻能依靠本能辨彆方向。
林凡蹙眉。
“這不是簡單的幻術，而是強製性的‘命軌嵌入’，它模擬的是如果我一生順著‘既定命運’走下去，會變成什麼。”
兩人走入街口，忽然有孩童撲上來搶奪林凡肩上的柴火。
他本能一掌揮出——卻發現自己的手軟弱無力，根本沒有魂力加持，隻能像個普通人一樣與之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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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廢物贅婿，也配掙靈石？”
那孩童竟是少年蘇橫的模樣，一腳將林凡踹翻在地，捆柴散落滿地。
“這幻境居然把他們也‘寫’進來了……”林凡目光微凝，臉上掠過冷意。
蘇若雪想出手，卻發現她的雙手也被某種規則束縛，甚至連躲避都困難。
“彆急。”
林凡緩緩站起，抖落塵土，眼神冰冷。
“這就是他們設定給我的命運？”
“賤命，廢人，被踩進塵土都不準還手？”
他仰頭望向灰蒙天空，腳步向前邁出。
蘇橫等人攔在前方，街邊圍觀者低聲嘲笑：“看，廢物林凡又被打了。”
“活該，誰讓他是命裡注定的下人。”
“天生賤命，不配修魂。”
這些話仿佛一把把鈍刀，刺進他的心。
林凡沒有反駁，隻是走著，走到儘頭——一座孤墳前。
石碑上，寫著兩個字：
林凡。
他猛地一震，所有的光影突然撕裂，識海被劇烈撕扯，仿佛有無數聲音在耳邊嘶吼：
“這就是你命中注定的終點。”
“你死於無人知曉的荒墳之地，終其一生，碌碌無為。”
“你掙紮過、怒吼過，但命……未曾回應你一次。”
蘇若雪伸手想喚醒林凡，卻驚恐發現，自己正被一團無形魂霧吞噬，記憶一點點被抹去！
“不可以——”
“你必須記得你是誰！”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一枚齒輪！”
那一刻，林凡眼中終於燃起怒火。
他猛然一拳轟向自己墓碑！
“我命由我，不由你！”
轟！
石碑碎裂，幻境驟變！
天地一震，無數裂痕在灰白幻境中擴散開來！
識海中，吞天塔猛然震動，金光衝天而起！
【幻境破除：逆命意誌成型】
【你成功否定命軌投射】
【命源古印融合進度+35】
【覺醒第二魂意：拒命】
刹那間，林凡體內湧出一股強橫到極致的魂意，那是一種明明早已被命運注定，卻依然咬牙抗爭到底的逆反力量！
同時，他掌心命魂契印閃耀，竟隱隱浮現出第二重“契魂銘紋”輪廓。
蘇若雪在魂壓消散中恢複意識，看到林凡從幻境中走出，一身魂焰熊熊。
“你做到了。”她低聲道。
林凡抬頭望天，雙眸熾烈如火：“不管前路有多少幻象，有多少詛咒與命痕加身——”
“我都要一步步，走出自己的命運。”
就在這一刻，逆命碑深處，一道身影緩緩睜眼。
“又一個……命源覺醒者。”
“逆命者的火，終究還是燒起來了。”
他起身，走入碑後虛空之門。
林凡所踏之路，已被無數雙眼盯上。
風起命域，雲湧中洲。
卷終，大戰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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