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滾滾,烏雲蔽日。
林凡站在命運神殿之外,身披青黑道袍,身形挺拔如劍,渾身纏繞著一道道淡金色命紋光芒,氣勢比先前更為深邃內斂。
此刻,他麵前,是神殿開啟的門戶。
那座矗立在命運台深處的黑色殿宇,似一頭靜伏的遠古凶獸,吞噬光芒,仿佛連時間都在其前凝滯,連空間都不敢靠近。
林凡眼神沉穩,腳步卻並未邁入。
“命運神殿……是你選擇我,還是我主宰你?”他輕聲喃喃。
他知道,進入神殿之後,便是直麵真正命運執掌者意誌的試煉,能不能踏入命運更高層次,不僅關乎自身實力,更關乎意誌與因果。
蘇若雪站在他身後幾步之遙,神色微緊。
“你準備好了嗎?”她聲音低柔,卻藏著擔憂。
林凡回頭一笑:“不進此門,怎配稱命主?”
說罷,他邁步踏入。
神殿之內,一股冰冷而厚重的壓迫撲麵而來,仿佛千條命脈在空氣中扭曲糾纏,林凡步入第一步時,就像被萬千視線盯上,連神魂都仿佛被剝離。
“是誰,擾我命域之眠?”
一道蒼老卻莊嚴的聲音在神殿回蕩,虛空漣漪浮動,金色符文浮現於林凡腳下,似一座命輪旋轉,扣住了他的影子與靈魂。
林凡沒有回應,而是冷靜觀察四周。
這神殿內部,非實非虛,像是一處投影空間,無數斷裂的命運鎖鏈懸掛虛空,周圍浮現一個個模糊人影,皆是執掌命運碎片的昔日主宰。
一道虛影自命輪之上走出,身披漆黑長袍,麵容模糊不清,卻自有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壓。
“你非天命之子,怎敢妄圖主宰命運?”那人影聲音幽遠,如從古界傳來。
林凡平靜開口:“天命,不是被給予的,是自己踏出來的。”
“狂妄。”虛影一掌拍來,萬千命鎖凝聚成一隻遮天巨手,從天穹鎮壓而下,欲將林凡碾為碎渣。
林凡沒有退。
他深吸一口氣,識海轟然激蕩,吞天塔第六層猛然震顫,一道青色天光從眉心射出,竟化作一柄命運長劍!
“命紋——主宰式·斷因!”
長劍一出,天穹之上的命鎖之手劇烈震蕩,竟被一劍切裂一角!
“你……已窺伺命運深淵的邊緣!”虛影終於動容,聲色俱厲。
林凡沒有回答,他手中命運之劍爆發第二式,整個人如與命運合一,一劍化三,斬因、斷果、毀命,直指那虛影之身。
轟!
命殿震顫,所有虛影瞬間退散,唯有那一道身影,被三道劍氣逼退百丈。
“你已可執命而行。”那虛影低聲道,似乎承認了林凡的資格。
緊接著,命殿中心裂開一道光門,一枚命印緩緩浮現,通體血金色,散發出古老、滄桑、至高的氣息。
“命劫印,曾為第三代命主所留。今日,它可為你引路,但代價,是你承受其命中所載之三劫。”
林凡目光凝重。
“三劫?”
“第一劫,滅情;第二劫,斷念;第三劫,踏天問道。”
那虛影聲音如判決。
蘇若雪衝入殿中,神色焦急:“若是他通過不了怎麼辦?”
虛影搖頭:“命劫降臨,無回之路,成則主宰,敗則命絕。”
蘇若雪俏臉蒼白,正要再言,林凡卻已伸手,將那枚命劫印緩緩抓入掌心。
命紋之火瞬間點燃,全身如焚,連神魂都被點亮,他沒有退縮,反而大喝一聲:“命若由天,便讓我逆天三劫!”
……
光門之中,一片火海映出第一劫之境。
——情之滅。
林凡眼前,浮現出蘇若雪、青璃、白靈、林清雪……一個個與他命途糾纏的女子,皆化作執念,化作火焰鎖鏈纏繞於身。
隻要動情,必焚魂!
“你該選擇割舍。”
“你要的是力量,就該斬斷一切柔情。”
“你若不滅情,命劫不過。”
四麵八方皆有低語,似是劫道者的勸誘。
林凡卻緩緩閉目,靜靜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容,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我命不由天,我心也不由你。”
他右手一點眉心,一道命印之光從他眉心燦然綻放,竟主動引動劫火入魂!
“若我執念成劫,那便讓我用劫火淬煉真心!”
轟——!
火海炸裂,劫焰反噬,卻未焚毀林凡,反而使他氣息更凝練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