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挺直脊背，冷聲：“我承認。因為，他們該殺。”
“你承認就好。”
玄冥子輕輕一揮袖，虛空中浮現出一道幽藍色魂印，那是神魂議會內部專屬的【七裁魂鏡】，每一位裁決者、監察使死亡時，都會在鏡中留下魂影與死因軌跡。
鏡中浮現出林凡以命紋之力斬落魂使圖靈、轟破命印封陣的全部過程。
“魂鏡已現，證據確鑿。”玄冥子語氣淡漠，轉向議會正上方，“諸位議員，可否審理？”
“可！”
七道議席中，除玄冥子之外，又有四道聲音響應，低沉如山嶽。
神魂議會開啟五席裁定之權——意味著可直接定下‘生死大裁’，就連帝族也難乾涉。
蘇若雪臉色雪白，剛要上前，卻被林凡伸手攔下。
“放心，我既敢做，自有退路。”
“林凡。”玄冥子的目光重新落回他身上，“你是否有話可辯？”
“當然有。”林凡目光掃過眾人，聲音震蕩：
“第一，我是中域正式神魂台天命之主，受命運共鳴石承認，擁有獨立命權！”
“第二，圖靈等人偽造命印儀軌，暗中篡改命劫流轉，以議會名義，強行將我列為‘命狩異類’，其行可斬！”
“第三，我有證據！”
他猛然一揮手，識海中一道玉簡飛出，投射出虛影——那是圖靈臨死前殘魂中提取出的記憶影像，赫然映出冥河尊者與圖靈私下交流，操控命狩係統、定下陷阱、聯合第六議席影衛堂共謀林凡之證！
嘩！
全場轟然，哪怕神魂議員們，也為之一震。
玄冥子的目光第一次動搖：“此影……確為魂境正軌，沒有偽證痕跡。”
林凡緊盯著冥河尊者：“你還想否認？”
冥河尊者麵色一滯，繼而猛然大喝：“血口噴人！圖靈早已墮落命狩邪道，誰知道他臨死前殘魂是否受你汙染！”
“你敢與我共入【心域對質】嗎？”林凡反問。
“你——”
“夠了。”玄冥子低喝一聲，“冥河尊者，你為監察係統長老，竟私通命狩，濫用神魂令權，如屬實，將以議會最重之罪論處。”
冥河尊者身形微顫，終於低聲咬牙：“是……屬下誤判局勢。”
他退了半步，等同於間接承認。
全場再次沸騰。
神魂議會的風向，正在朝林凡傾斜。
“根據魂鏡證據、魂影供詞、心域影像，本席初判如下。”玄冥子緩緩開口，聲音如鐵律墜地：
“林凡雖抗命議會，斬監察使，卻出於自保，且所斬之人已構成叛亂，罪可免。”
“冥河尊者職務暫緩，交予第八議席審查。”
“命狩係統凍結層級權限，封鎖其對林凡所有追蹤。”
“林凡，暫列神魂議會‘觀令之列’，兩月內不得再調動命狩裁定權限，但享有中域主台主權不變。”
話落，七裁魂鏡淡去，神魂之威緩緩收束。
林凡閉上雙眼，長出一口氣。
他知道——這一步，他賭贏了。
但代價也重。
雖然暫時化解危機，但被列入“觀令之列”，也意味著未來兩月內，他將被暗中監視、限製部分特權。而冥河尊者隻是“暫緩職權”，並未徹底罷黜，顯然神魂議會仍有所顧忌。
“林凡。”玄冥子緩緩看他一眼，“你很聰明……也很危險。”
“這世界，不需要太多聰明人。”
“可惜，我不是你。”
說完，玄冥子身影消散，化作虛空黑雪，仿佛從未來過。
剩下的議員紛紛離席，眾監察使退去。
林凡望著空蕩的議會廳，眼中寒光一閃。
“從今日起……命狩係統，神魂議會，所有掌控命運之人——”
“都得看我林凡的臉色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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