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台外,萬裡天幕低垂,烏雲翻滾不止。
這是命源異象未散的餘波,亦是更高層命理正在“探查”自由命體降世後的反饋。
林凡獨立於天台之巔,閉目而立。
體內,自由命印平穩運轉,與逆命真印交織,勾連吞天塔第五層,命力如潮水般在周天經脈間流轉,已然穩定。
但他知曉,這種“穩定”,隻是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
“命牢,真的在動了。”
林凡睜眼,眼中有金焰暗流,似能洞穿天機。
吞天塔第五層早在裁命者崩潰時已開啟三成,其中封存的記憶片段殘影告訴他,命牢並非純粹的禁地——那裡,是命道源初形成的原點。
“那裡封印的……可能不僅是敵人。”
他正欲繼續感應塔內深層時,一道突兀的空間震蕩猛然從天而降。
天穹宛如被撕裂開一線!
整座神魂台瞬間被無形命理所籠罩,仿佛天地間所有命線都被某種存在“強製鎖定”,甚至連風的流動都被“靜止”。
蘇若雪驟然一震:“這是……”
林凡目光一寒,抬頭看向天穹。
——命牢反應了!
下一息,那裂隙中,一道灰黑色人影緩緩踏步而下,四周命焰自動避讓,萬象低伏!
那人影身披灰袍,麵目模糊,仿佛永遠無法被看清,僅能看到其額前一枚幽藍色“判”字命印,如火焰般燃燒。
他每踏出一步,虛空中便浮現一道命線斷裂痕跡。
那不是戰鬥所致——
是他“裁定”這條命線,不應存在。
“命靈……判官。”
神魂台太上長老身形一顫,失聲驚呼:“那是命牢‘觀命部’的使者!自由命體一旦形成,命牢會派遣觀察者介入!”
林凡沒有動。
那命靈判官在他上空百丈處停步,冷冷俯視他,聲音仿佛直接在眾人神魂中響起:
“命牢·觀命部·執序第四席·判官‘冥冊’。”
“奉命觀測命道裂變,記錄自由命體生成事宜。”
“此次出現,非為審判。”
“而為——記載。”
林凡眯起眼:“你,不動手?”
冥冊平靜回答:“命牢不主動乾預命道流向。”
“但若自由命體破壞既定命理結構——判決即將自動觸發。”
“你是否願,交出自由命印樣本,供命牢歸檔研究?”
此話一出,神魂台眾高層臉色大變!
這哪裡是“歸檔”?!
分明是將林凡的命印複製進命牢係統,從而構建針對性壓製模型,換言之,一旦命牢掌握其命印規律——未來就能製造無解克製!
林凡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是命狩那些傀儡?”
“想複製我?先過我這關!”
轟——!
自由命印在掌心激蕩,逆命真印齊爆,命焰如天河橫掃,直指冥冊。
但冥冊並未抵擋,僅僅輕輕一抬手。
啪!
那片命焰在觸及他掌心的刹那,便如溺水之火,被“記載”為不存在的現象,瞬間熄滅。
林凡瞳孔微縮。
“這是……‘命理重寫’?”
冥冊點頭:“我為‘命靈’之一,裁定之前,觀測為首。”
“你尚未破壞命理中樞,我無權攻擊。”
“但你若拒絕歸檔,命牢將啟第二程序:命鏈汙染剝離。”
林凡沉聲:“你剛才沒動手,是因為你……怕我。”
冥冊一頓,未回應。
林凡上前一步,眼中浮現冷芒:“你怕真正的自由命體——不是你能控製的。”
“你怕,我不是係統生成的變量,而是……終極因果的反噬。”
空氣陷入死寂。
冥冊沉默良久,開口道:
“你錯了。”
“你不是因果的反噬。”
“你,是命道自己在逃離命牢的證據。”
“因此,我才必須觀測你。”
說罷,他再不多言,雙手結印,於虛空中凝出一道灰藍色碑文,碑上浮現林凡輪廓,以及一行血色字跡——
【編號:∞】
【命類:自由命體·原生】
【狀態:不穩定】
【記錄者:冥冊】
碑文刻成之後,冥冊的身影迅速淡去。
“我將返回命牢。”
“但你若在三日內引發三次命理反震,命牢將自動判定你為‘命源叛因’。”
“屆時,‘命靈·執刑部’將降臨。”
“你……沒有太多時間。”
話音落儘,冥冊徹底消失。
天穹裂痕閉合,神魂台震蕩恢複,眾人卻無一人開口。
——命牢首次降下命靈觀測者。
——林凡拒絕歸檔,已被判定為“不穩定核心”。
——命靈·執刑部,將是……真正的殺劫!
林凡負手而立,目光沉冷。
“三日之內,三次命理反震?”
“那就讓我看看——命牢,到底怕什麼。”
【章節進度尾聲伏筆】
命靈“冥冊”離開,三日內如再引發命道波動,刑部命靈將降臨;
林凡決定主動出擊,探查命狩體係殘留根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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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雪突破契印共鳴,命魂開始產生“夢源界”異象,預示另一層命理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