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源深淵,萬界之上。
這是一方遊離於命魂界之外的超維空間,常人難以感知,即便是高階命魂宗主也隻能遙感其波動——這裡便是命狩係統真正的核心源域:命源議會。
一座由命魂結晶鑄成的天輪宮殿,懸浮於混沌之中。
宮殿之中,三道神影端坐天輪之前,光影交錯,代表著“衡”“律”“跡”三柱主位。
此刻的議會,不再是冷漠審判者的姿態,而是三位命魂掌控者的真實形態——他們並非神隻,但每一位,皆是踏入“命源極階”的古老存在。
“林凡的命魂反應,已打破九段逆命模型,進入‘不可預測’區域。”命衡沉聲開口,聲音宛如磬鐘,震蕩在天輪之間。
“他的祖印裂變仍在繼續,與吞天塔第五層的融合正在趨於穩定……若不乾預,他將擁有自主誕生‘命域’的可能。”命律翻動手中因果書卷,一頁頁命軌在其指尖燃燒,卻始終無法完整推演林凡的未來走向。
命跡卻緩緩起身,望向虛空之眼的鏡像光柱,那是林凡在忘淵閉關的畫麵。
他眼神幽深,仿佛跨越萬古:“你們怕了嗎?”
命衡與命律同時沉默。
命衡片刻後開口:“他已無法以常理審斷。若真如你所說,是‘魂因之子’,那我們所構建的整個命狩體係,根基將動搖。”
命跡走到殿宇中央,手中浮現出一縷幽藍魂絲,隱隱透出林婉音的氣息。
“林婉音封印的最後一段魂因,正緩緩覺醒。”
“她留下的,並非隻有血脈與祖印,更有一條超脫於命魂法則之外的路徑——我們稱之為‘魂因序鏈’。”
命律瞳孔微凝:“那是……起源遺構的殘痕?”
命跡點頭:“準確地說,是古魂時代隕落前的部分命魂映射。而林凡,是第一位在吞天塔未完全開啟的狀態下,引發魂因逆化的個體。”
命衡冷聲道:“你是不是太看重他了?他不過是一介逆命者,祖印不穩,命契尚淺,魂基雖異,卻也未脫出命狩控製範圍。”
命跡忽而一笑,聲音平緩卻帶著壓迫性的深意:
“他若成長,吞天塔便不再受限於命狩係統。”
“他若覺醒魂因之印,祖印將獲得真正的源初權限。”
“到那時——命源三柱,或許也將成為過去。”
這番話,讓大殿陷入短暫死寂。
命律終是開口:“若他真能威脅命源平衡,我們必須提前布下終極製衡。”
命衡點頭:“‘暗夜審判團’,可以啟動了。”
“派出第一魂使——夜鴉。”
……
【同一時間,忘淵】
林凡從打坐中睜開眼睛,祖印火焰漸斂,命魂逐步穩定。
蘇若雪還在一旁守護,青魂花瓣在她掌心浮動,幫助他穩定魂息。
林凡看著她,語氣低沉:“我感覺到,命源議會還會再出手……而這次,來的人不會再隻是神影試探。”
蘇若雪點頭,神色堅定:“我已經通知玄青神魂盟與煉魂宗暗線,他們正在向忘淵接近,一旦你恢複完成,我們就要離開這裡。”
林凡輕聲一笑:“我知道他們急著動手。”
“但我現在不走。”
蘇若雪吃驚地看著他:“你還想留下?”
林凡緩緩起身,手中的祖印綻放微光,吞天塔第五層於其身後若隱若現。
“我得喚醒命印中最後一段魂因。”
“那是我母親留下的真正鑰匙。”
他望向西南方魂淵深處,一處常年被列為命狩禁域的地帶——魂封古井。
“我必須去那裡。”
“母親的遺願……我的命魂之因,都在那裡。”
蘇若雪望著他堅定的眼神,終於點頭:“那我陪你。”
“哪怕是命源議會,也彆想在你抵達之前,動你一分。”
林凡轉頭,笑容浮現:“那就走吧——去解開屬於我們的命印序鏈。”
魂封古井,位於忘淵領域最西端的一處被廢棄的命魂斷域。
這裡曾是遠古魂契者埋骨之地,亦有傳聞稱,命狩係統最初在此試驗“魂因封禁”,失敗後即將整片區域徹底封鎖,並列入“命禁五域”之一。
林凡與蘇若雪並肩而行,身形如閃電穿梭於層層死魂亂流之間。魂霧纏繞如鎖鏈,陰風慘淡,若非有吞天塔鎮壓魂壓,這片區域尋常命魂修者恐怕連半步都無法踏入。
“這地方……你真的確定魂因之印藏於此?”蘇若雪神情凝重。
林凡望向前方那片混沌古陣:“我體內魂因種子曾在夢境中映出一段殘影,便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