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源之巔，九天命階之前。
林凡立於魂階之下，望著那宛若通天之路般的命紋天梯，神情凝重。
九重命關，不僅是通往命圖源地的唯一路徑，更是上古命魂界留存至今的最後“主命級”封印。
每一關，都是對命主之印的反製與錘煉。
“這是試煉……更是篩選。”
他緩緩伸出手，那枚刻印在額心的命主印微微震動，一道金黑色光紋化為虛影，與命階之力產生微弱共鳴。
身後，秦擎蒼、蘇若雪與神魂盟三十餘人皆駐足。
“林兄，第一階‘魂劫初問’將直指命魂根源，若未曾真正覺醒命主印之人，踏入者必魂散形滅。”秦擎蒼沉聲提醒。
林凡點頭。
“我清楚。”
下一刻，他一步踏入命階。
——
【命階·第一重·魂劫初問】
嗡！！
天地突變，林凡隻覺眼前一黑，神魂猛地一沉。
意識仿佛被拉入一片無垠血海，無數殘魂在他腳下翻湧、嚎叫、哀鳴。
“這是……”
“我殺過的……魂？”
“還是被我影響命軌之人？”
一尊身披血鎧的魂影浮現，其麵目模糊，卻散發出一種與林凡極為相似的氣息。
它低聲開口：“林凡，你逆命改軌，吞噬命魂，廢滅命狩裁令，你可知你所影響過的每一道命軌，背後都曾有一個‘命定之人’。”
“你敢說，你是自由？”
“你敢說，你沒有殺錯一個人？”
這一刻，血影步步逼近，似要將林凡拖入血海深淵。
林凡未動，反而閉上雙眼。
耳畔響起曾經萬千戰鬥、無數掙紮與痛苦的回聲：
——“蘇家贅婿，滾出宗門！”
——“神魂不穩者，廢！”
——“命狩主令在此，逆命者，當誅！”
又聽見那一句：
——“林凡，我信你。就算全天下與你為敵。”
他猛地睜眼，眼中金芒爆閃：
“我不敢說我所做之事皆對。”
“但我敢說，若我不做，便無人去做。”
“這些人……不該因命定二字，就無力掙紮。”
“我，寧負此名，不負自由。”
轟！
識海之中，那尊血影陡然炸裂，化為千萬魂光，逆流而上。
命階第一重，“魂劫初問”，破！
林凡身形重現命階之上，一道魂光自天穹落下，注入命主印中，魂力再次晉升，突破“問命·第四問”！
身後眾人震驚。
“他的魂海在被洗滌……命主印也在進化！”
秦擎蒼眼神肅然：“他是真正的——命軌之外之人。”
蘇若雪眼中淚光微閃，輕聲呢喃：“他在用自己的意誌，寫自己的命……”
——
【命階·第二重·天因鏡相】
林凡再踏一步，第二重命關驟啟。
眼前浮現一道巨大鏡麵。
鏡中之人——赫然是林凡。
但不是現在的林凡，而是……曾在蘇家最廢之時，連五感都被封印、任人羞辱的那個“贅婿”。
鏡中之林凡冷笑，輕蔑盯著他：“你以為現在強了，就是天命掌控者？”
“你隻是恰好有了機會罷了。”
“你知道，這世上多少‘林凡’，連站起來的資格都沒有？”
林凡沉默。
鏡中之“舊我”步步走近，語氣逐漸冰冷：
“你知道你逆命後，命狩所設的‘魂監係統’，摧毀了多少覺醒者？”
“你知道你那枚命主印，已經激活了天命圖之外的黑域追魂？”
“你注定會毀掉他們的希望。”
這一刻，林凡卻緩緩伸手，按住鏡麵：
“我知道。”
“所以我要站到命源之巔。”
“我要讓這世上，哪怕隻剩一個‘林凡’，他也能不再受命圖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