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既碎,魂圖已新。
命魂界,重構後的三日內,星軌重編,魂序重設。諸天命者的命軌紛紛脫離原定框架,自由魂意開始生成,但這片浩瀚界域也因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命序震蕩”。
一時間,無數修者陷入迷惘,也有心懷貪欲之輩趁虛而入,偽造命軌、篡繪魂印,試圖重奪“命主之權”。
新紀元初啟,正邪混沌。
為了維持“自由繪命”秩序,林凡聯合蘇若雪、吞天塔意誌、九境命魂長老殘魂、以及星元前古三魂筆者之一“景淵老人”共同設立新機製——魂階論庭。
這是一個全新命魂製度下的審理機製,所有繪命者、改命者、爭命者,皆須在“魂階”上,以魂為證,以繪為據,接受命魂審判——此審判不再來源於天命,而由所有“自由命者”共同組成的魂繪裁決委員會主持。
而今日,第一場魂階論庭正式開啟。
……
命魂界·中心之地·魂階台
這是一座浮空之階,九十九重,層層疊高,最頂層即為“魂筆裁座”,林凡與蘇若雪分坐左右,兩者皆著黑金繪魂裁衣,背後分彆浮現“逆命印”與“命契光環”。
他們之下,九魂判階已坐,皆為魂繪者中聲望極高者,代表“魂筆九係”:
怒魂係:主攻伐。悲魂係:主療愈。幻魂係:主幻化。律魂係:主規則。咒魂係:主詛解。遊魂係:主遁走。印魂係:主封存。神魂係:主覺悟。界魂係:主構圖。
魂階之上,肅穆靜立,一名穿著血紅魂袍的中年男子被五道命魂鎖鏈纏繞,正跪於第七階之上,魂體微顫,額頭低垂。
“魂繪者【赤元】,你被控在自由魂序建立初期,以‘天定之筆’偽裝自由繪魂,誘騙三十三位魂者交出命軌印章,意圖重建‘半狩體係’,你可否認?”
林凡開口,聲如天鐘,魂圖之力隨語震蕩。
赤元低吼一聲:“自由魂序混亂不堪,萬命無主,若無統領,終將墮為獸魂!我所作所為,是為了重塑魂界秩序,何罪之有?”
他話音一落,魂圖中浮現一幅赤色魂繪圖卷,其上刻畫著大量命軌強行重組的痕跡,還有數道被“篡繪”的魂者記憶流影。
蘇若雪眉頭緊蹙:“你以自身命繪為基準,將他人軌跡套印其中,實質為魂序侵權,是破壞自由命軌的先例。按魂序初律,應入‘魂繪重罪’,剝奪魂筆權,禁繪三百年,是否有異議?”
赤元怒極而笑:“一群妄圖靠幻想守護秩序的理想主義者!魂繪不設限製,終將生靈塗炭!你們不懂真正的命魂法則是什麼!”
林凡眼神漸冷,起身踏階而下,每一步都似踏在赤元魂體之上,令其氣息動蕩、神魂潰散。
“命魂法則,是給予每一道魂體‘選擇’的權力,而非由你這種自詡正義者去製定軌跡。”
他站在第七階之前,緩緩伸出手,一道靈筆虛影浮現。
“你若堅持自己的命繪為‘正’,我給你一次機會,在魂階上,重繪你的圖,三息內,若能自證不罪,魂繪保留。”
三息,足以判生死。
赤元滿目掙紮,但在林凡那無比堅定的眼神下,終究抬手而起,魂力狂湧,繪出一道魂圖……
但就在魂圖繪出的刹那,其圖卷之上忽然浮現一道猩紅圖紋——“魂狩鏈”!
那是舊命狩係統的殘餘印記!
“你……你竟私藏狩核殘印?!”蘇若雪眸光驟厲。
林凡掌中魂筆劃空,那道殘印轟然崩碎!
赤元魂體如遭雷擊,頓時跪倒在地,渾身魂紋炸裂,命軌四分五裂。
林凡冷聲道:“自證失敗,判魂重裁——廢魂筆、貶九階、逐出魂圖。”
【魂階論庭】第一案,正式定裁!
遠處無數圍觀的命者、修者、繪魂者一片寂靜,震撼不語。
他們從未想過,命魂界真正意義上的“公平審命”,竟然真的能在這片土地上發生。
有人跪地叩首,喃喃低語:
“新紀元……或許真的不再是傳說了。”
而就在林凡落筆定裁之際,遠空一道灰影悄然浮現,帶著淡淡的魂霧與陌生的氣息。
那是一名麵無表情的少女,魂圖全無,軌跡如空,她站在魂階之下,淡淡說道:
“我來請求,成為下一位魂繪者。”
林凡與蘇若雪對視一眼,眼神變得複雜。
“新紀元的真正挑戰……才剛剛開始。”
魂階之下,那名陌生少女靜靜站立,目光清澈無波,卻讓在場所有強者都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壓迫之感。
她沒有任何魂圖顯現,體內魂波微弱至近乎虛無,卻偏偏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存在感。
林凡看著她,眉頭一挑:“你沒有魂圖,卻請求成為繪命者?”
少女點頭,語氣平淡:“我來自‘魂圖之外’。”
一語既出,滿階嘩然。
“魂圖之外?”蘇若雪眸光凝縮,“你是星外魂族?”
少女微微頷首:“確切地說,我是‘試繪者’,來自九元之外的魂試遺域。我們從未擁有魂圖,但我們能看到‘命軌筆跡’本源,稱之為‘初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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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魂判階中,一名白發老者驚呼出聲:“那是……舊紀年傳說中,繪命之前的原始魂力態!”
蘇若雪輕聲解釋:“在古老魂典中記載,初墨是一種尚未被賦予軌跡的魂力,理論上可任意書寫,等於——真正意義上的‘無限繪命’。”
林凡目光凝重,看著少女道:“你來魂圖界,是為了……”
“繪一圖,證我命。”少女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