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入的那一刻,腳下便失去了著力點,整個人像被投入無邊的深海。可這裡沒有水,也沒有空氣,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
歸源者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他像是在耳邊低語:
“光門之後,便是命運核心。你們可以在那裡設定你們的‘新結局’,但一旦設定,就再無回頭之路。”
“設定?”我皺眉,“你是說——用我們的意誌,直接在命運的根源中刻下未來?”
“沒錯。”歸源者的語調很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重,“但請記住,命運不是白紙,它會反抗,會吞噬那些試圖改寫它的人。”
話音落下,四周的虛境開始沸騰,像是看不見的湧浪從深處襲來。
虛空中,浮現出無數破碎的影像——有人笑,有人哭,有的世界正在崩塌,有的世界正迎來黎明。
這些畫麵像潮水般衝入腦海,我幾乎分不清哪些是現實,哪些隻是可能性。
那種信息洪流的衝擊,讓人有一種溺死在未來的錯覺。
蘇若雪的聲音像一根線,把我從混亂中拉了回來:“凡,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握住她的手。
“我們要寫下的,不是一個人活下來的未來,而是——所有人。”
她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柔光:“那就開始吧。”
我們同時閉上眼。
在那一刻,我們的魂印同時綻放光芒,白與金交織,化作一道長河,直接衝向命運的核心。
虛境的深處,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石碑。
石碑的表麵密密麻麻刻著無數符文,那是無數世界的終點,被命運之力以絕對的方式封存。
在石碑的最底部,有一行尚未被刻下的空白。
歸源者的聲音比之前更沉:“那便是你們的空間——但空白隻存在一次機會。一旦失敗,你們將被抹去,連曾經存在的痕跡都不會留下。”
蘇若雪的手握得更緊:“一次就夠了。”
我抬手,指尖觸碰石碑。
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手臂衝入心臟,像是要把所有溫度都抽走。與此同時,石碑上的符文開始蠕動,仿佛一條條鎖鏈,試圖纏住我的手,把我拖入既定的軌道。
“它在拒絕我們。”我低聲道。
蘇若雪毫不猶豫地將另一隻手放在我手上:“那就一起。”
兩股力量交織的瞬間,符文的鎖鏈劇烈顫動,發出像金屬斷裂般的尖銳聲。
石碑上空白的一行,開始浮現微弱的光點。
我心念一動,那光點化作了一個畫麵——
黎明的光從大地儘頭升起,裂開的天空愈合,枯死的河流重新流淌,人們相擁、歡呼。
而在畫麵中心,是我和蘇若雪,以及所有還活著的夥伴們。
但畫麵剛成型,便被一道巨大的黑影撕裂。
那影子沒有形體,隻是一片吞噬一切的虛無。
歸源者的聲音沉沉響起:“這是命運的反擊——它會化身為你們最不能戰勝的恐懼。”
黑影的深處,走出了無數熟悉的麵孔——
戰死的同伴、隕落的親人、被我辜負過的人……
他們的眼神空洞,卻帶著無法忽視的責問。
每一步,都會在我心口烙下一道沉重的痛。
蘇若雪忽然開口:“凡,看清楚!他們不是阻擋我們的敵人,他們是——我們要救回的人!”
她的聲音像一把刀,切開了壓在我心口的那層恐懼。
我猛地抬頭,不再後退,反而一步步走向那些麵孔。
我伸手,輕輕觸碰其中一個少年的額頭。
黑影立刻發出一聲嘶吼,那少年的身影化作光點,融入石碑的畫麵中。
“原來如此……”我喃喃道,“每救回一個,他們就會成為新結局的一部分!”
我們開始並肩前行,不論黑影化作多少幻象、製造多少痛苦,都被我們一點點化解、接納,化作新的光點。
當最後一個身影融入畫麵時,整塊石碑忽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震得整個虛境都在顫抖。
符文斷裂的聲音接連響起,仿佛一座無法摧毀的牢籠正在被硬生生撕開。
歸源者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笑意:“新結局——成立。”
光芒吞沒了我們。
等我睜開眼,我們已經站在了現實的戰場上。
天空不再破敗,腳下的大地堅實溫暖,四周的夥伴們一個個站立著,仿佛從未在命運的洪流中死去。
蘇若雪輕輕吐出一口氣,笑著看我:“我們做到了。”
我抬頭,看向那已經消失的虛空之門。
“命運——已經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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