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源殿內,燭影搖曳。
青銅壁上鐫刻的魂紋像是在無聲低語,仿佛在向闖入者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我和蘇若雪並肩而立,腳下的地磚微微震顫,像是在回應我們心跳的頻率。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帶著淡淡沙啞的聲音,從殿堂深處傳來——
“林凡,你終於來了。”
我抬起頭。
那是一個身影單薄,卻似乎能吞沒光影的男人,他背對著我們,披著一襲墨色長袍,長發垂落,手中持著一柄形製古怪的魂刃。
魂刃上沒有金屬光澤,卻流淌著一股沉重到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墨寒。”
我低聲吐出這個名字。
他緩緩轉身,眉目如刻,眼神深不見底,像是能直接看穿我靈魂深處的想法。
然而,比他的眼神更讓人心悸的,是那股似乎與整個歸源殿融為一體的氣息。
蘇若雪握緊了我的手,低聲道:“他身上……有魂圖源力。”
“沒錯。”墨寒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嘴角微微上揚,“因為我曾是歸源者的左手。”
我心頭一震。
歸源者……的左手?
那意味著,這個男人並非普通的守關者,而是曾經與歸源者並肩的存在。
“為什麼要背叛?”我盯著他。
墨寒輕笑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重錘敲在我耳邊:“背叛?不……我隻是看清了真相。”
他緩步走下高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心口上。
“林凡,你知道魂圖的真正意義嗎?”
我沒有回答。
他也沒等我答,便繼續說下去——
“魂圖,不是承載靈魂的工具,而是……囚籠。”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無法動搖的確定。
蘇若雪皺眉:“囚籠?可魂圖承載了無數人的力量,守護了這個世界幾千年——”
“守護?”墨寒打斷了她,眼神鋒利,“不,是圈養。那些所謂的力量,根本不是為了你們,而是為了歸源者……為了牠的蘇醒。”
我的心口驟然一緊。
這種說法太過荒誕,但又莫名和我在第零麵時感受到的壓抑契合。
“你想說,歸源者並非我們以為的那樣,是守護者?”我低聲問。
墨寒嘴角微微一勾:“守護者?林凡,你可曾見過一個守護者,要求所有靈魂奉獻自己,化作‘魂印’刻在牠的身上?”
我沉默。
因為我見過。
而且……我自己,也在這麼做。
“那你背叛,是為了什麼?”我盯著他。
“為了摧毀這個囚籠。”
墨寒的聲音在殿堂內回蕩,“我曾是歸源者的左手,執行無數次‘魂收集’的任務,直到我看到……那些被抽走魂印的人,在虛無之地永遠不得重生。”
他抬起手,魂刃緩緩上揚,指向我:“林凡,我知道你已經融合了‘第零魂印’,所以你是唯一有可能打破枷鎖的人。”
“可是你現在的氣息……”蘇若雪開口,卻被我伸手製止。
“你在試探我。”我看著墨寒。
“沒錯。”墨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許,“因為要摧毀歸源者,就必須先殺了牠的右手——那就是你。”
殿堂內的空氣,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