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皺眉:“你打算去哪?外域之路早已被封,想出去必須穿過——”
“吞天塔第八層。”林凡打斷他。
“那裡有一條‘無命之徑’,它不屬於任何命魂流域,可以直通界外。隻是……代價很大。”
白玄看著他:“代價是什麼?”
林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看向昏睡的蘇若雪。
“我需要把她和我自己的命魂臨時綁定,這樣她的裂痕才能被我的逆命真印部分壓製。但這樣一來,她會失去自由意誌,直到離開命魂界為止。”
墨陽臉色一變:“那是半強製的魂契,你確定她醒來後不會恨你?”
“恨總比死好。”林凡的語氣堅定得沒有絲毫猶豫。
……
命魂契約在林凡的掌心緩緩成形,宛如一枚由逆命印凝聚的半透明魂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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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按在蘇若雪眉心,符印瞬間沒入裂痕之中。
灰色的光芒微微收縮,被黑色的逆命紋路包裹住,暫時安靜下來。
可就在同一時間,孤魂院外,傳來低沉的轟鳴聲——
那是來自天穹深處的震動,像有無形的巨手在拍擊整個命魂界。
風寒的感知立刻擴散開來,臉色驟變:“灰流在彙聚……它鎖定了這裡!”
林凡猛地起身:“走!”
他將蘇若雪橫抱起,逆命真印全力運轉,吞天塔虛影在頭頂展開,將整座院落籠罩其中。
風寒與墨陽分列左右,白玄在後,四人如利刃般穿透夜色,直奔吞天塔的內層入口而去。
可沒跑出多遠,天空便裂開一道灰色裂縫。
裂縫的另一端,是無邊的灰色長河——還有一雙冰冷的眼睛。
“你真的要帶走她?”
未來林凡的聲音透過裂縫傳來,帶著近乎戲謔的低沉。
林凡腳步未停:“你想要的,我偏不給。”
裂縫中,灰流如瀑傾瀉而下,化作無數魂影攔截在前。
這些魂影與支流碎境中的不同,它們每一隻都握有兵刃,氣息更為凝實,像是被注入了完整的戰魂意誌。
風寒刀光一閃,斬出一條暫時的通路。
“快!我擋不住太久!”
林凡腳下生風,吞天塔虛影在前方劈開魂影洪流。
可他很清楚,這隻是暫時的——未來的自己並沒有真動手,否則他們根本走不出十丈。
“他在試探。”白玄沉聲道,“真正的封鎖,還在前麵。”
……
當他們衝到吞天塔第八層的入口時,果然——灰色長河的支流,像一道活著的鎖鏈,環繞在塔門之外,來回遊走。
那支流中,有一個模糊的人影,正緩緩成形。
林凡一眼就認出——那是完全的自己。
不再是碎片,不再是虛影,而是與他一模一樣的另一人。
“放下她,你走。”
那人開口,聲音與林凡彆無二致,隻是多了一份不容拒絕的威壓。
“你很清楚我不會答應。”林凡緊了緊懷中的蘇若雪。
“我也很清楚——你打不過我。”
話音落下,那人伸手一握,支流化作一柄長槍,直指林凡眉心。
瞬間,整個空間像被凍結,風寒、白玄、墨陽全都無法動彈,唯有林凡還能勉強呼吸。
這是未來的絕對領域——逆命界牢。
林凡牙關咬緊,逆命真印爆發到極致,第七層吞天塔全開,直接朝對方轟去。
塔影與長槍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灰色的水流被撕開一瞬,林凡毫不猶豫地踏入塔門,抱著蘇若雪衝入第八層入口。
“走!!”
塔門在他身後轟然閉合,將灰流和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隔絕在外。
……
進入第八層的刹那,四周的景象驟然一變——
這裡沒有天地,沒有地麵,隻有一條由光構成的橋,懸浮在無儘虛空之上。
遠方,一扇漆黑的門靜靜立著,門上刻著三個古老的字:無命徑。
林凡深吸一口氣:“隻要穿過那扇門,我們就能離開命魂界。”
墨陽低聲道:“希望他暫時追不上來。”
但林凡知道——這隻是開始。
未來的自己,絕不會輕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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