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長槍斜插在地，神色冷峻。
他緩緩抬頭，望向殿中其他四人。
血色石碑的鎖鏈纏繞他們的身體，魂力翻湧，眉宇間皆是痛苦與掙紮。
幻境的力量宛如一張看不見的巨網，將他們牢牢困住。
林凡心中暗自低語：
“我能走出幻境，他們也一定可以。可……他們所麵對的，絕不會比我輕鬆。”
【蘇若雪的幻境】
灰色的長河之上，琴聲悠悠，仿佛滴血成音。
蘇若雪站在虛空中央，白衣如雪，神情卻無比痛苦。
在她麵前，倒映出無數她的“自己”——
有的冷眼旁觀，有的流著血淚彈琴，有的滿手鮮血，冰冷譏笑。
“你執意追隨林凡，不過是注定的犧牲。”
其中一個分身淡然開口，指尖撥動琴弦，音波化作鋒利刀刃，直斬而來。
“若你舍棄他，獨自一人，你的命魂之音將無敵於世。”
蘇若雪心頭一顫，琴聲頓時亂了半拍。
琴音衝擊下，她肩膀被割出一道血痕，雪白衣袖瞬間被染紅。
“你知道的，”另一個分身冷笑，“你所走的命途，並不屬於你自己，而是被他的逆命裹挾！你為他生，為他死……值得嗎？”
無數“她”在長河邊環繞，琴聲如嘲如諷。
她的耳中轟鳴不休，心神幾欲崩潰。
蘇若雪手指一顫，琴弦幾乎斷裂。
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然而，就在這淚光中，她卻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林凡。
那是在她記憶深處，風雪之夜，他一步步走向自己，為她撫劍，擋住了殺機。
也是他，在荒原中，為她拚死擊碎敵人，鮮血濺落在她琴弦上的瞬間。
蘇若雪深吸一口氣，淚水落在琴弦之上。
她忽然輕聲道：
“我不是因他而失去自己。”
“我與他……同樣是逆命。”
琴聲驟然一轉！
如雪般清冷，如火般激烈，魂音彙聚成滾滾音浪，瞬間衝擊四周所有分身！
轟轟轟！
灰色長河劇烈震動，一個個分身在音波之下寸寸崩潰，消散於虛空。
隻剩下她自己，獨立長河中央，白衣飄搖，眼神堅定。
【墨陽的幻境】
另一邊，墨陽身影高大，卻雙目赤紅。
在他麵前，佇立著無數敵人——
黑甲軍團，命狩執掌者，甚至還有當年屠滅他宗門的仇敵。
“殺啊——！”
墨陽怒吼著，每一拳砸下都帶著震天怒火，魂焰燃燒如烈火！
然而，敵人永無儘頭。
無論他擊碎多少，前方總會有新的敵影湧現。
一聲冷笑忽然傳來。
一個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身影，從敵群中走出。
“你殺不完的。”
分身冷冷開口，手持巨斧，冷光逼人。
“你的執念，隻是血海深仇。你所走的路，不過是不斷複仇，不斷沉淪。”
“到最後，你會發現，你自己，才是最大的殺戮之源。”
墨陽胸膛劇烈起伏，血液滾燙。
他的拳頭因過度緊握而流血，指節發白。
“閉嘴！”
他怒吼一聲，繼續衝殺！
可無論他殺多少，敵人依舊前赴後繼，他的雙臂漸漸沉重，氣息逐漸紊亂。
分身冷笑著：“看見了嗎？你一生的力量，不過是徒勞。你所守護的，不過是一個笑話。”
墨陽眼神一顫，胸口仿佛被刀子刺穿。
就在這時，他忽然想起——
當年在宗門廢墟上，林凡拍著他的肩膀說的那句話：
“你不是孤身一人。”
轟！
墨陽渾身魂焰暴漲，怒吼震天！
“對！我殺戮，不是為了沉淪，而是為了守護身邊的人！”
“我不是孤魂野鬼，我有兄弟！”
他的怒吼如雷，拳頭再次轟出，竟生生砸碎了敵群和分身！
整個幻境轟然震裂，化作無儘火光消散。
墨陽大笑著，腳步堅定，仿佛踏碎血海而來。
現實大殿中，蘇若雪與墨陽的身體幾乎同時震顫，魂鏈斷裂，氣息轟然升騰。
林凡抬眼看去，眼神微微一鬆。
“他們兩個……醒了。”
可白玄與風寒的幻境，卻才剛剛走到最危險的時刻。
【第326章前2500字完】
這一半寫了：
蘇若雪的幻境分身質問“是否隻是林凡的附庸”，她以琴音擊碎幻象）
墨陽的幻境複仇執念vs守護信念，最終突破）
兩人現實中先後醒來，魂鏈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