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之上,夜風獵獵,吹拂著尚未凝固的血腥氣。
林凡一行人靜靜立於殘陽餘暉下,身影在荒蕪大地上被拉得極長。
他們的氣息都極不穩。
白玄身上的鎖鏈傷口未愈,墨陽胸膛處仍留著一道深可見骨的裂痕,風寒的寒刃上殘存著裂痕,而蘇若雪更是因魂圖新生而陷入虛弱。
至於林凡,他雖表麵鎮定,但體內逆炎早已近乎枯竭,每一次運轉都仿佛在灼燒自己的經脈。
然而,他們沒有退路。
古族的獵殺令,已經將他們逼到了所有人眼中的死境。
出發
“走吧。”
林凡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眾人沒有多餘言語。
白玄拄著黑傘,冷冷一笑:“既然要走,那就殺出一條路來。”
墨陽背起沉重的鍛魂鈞棍,氣息如同猛獸:“正合我意,這一路,誰敢攔,就砸爛誰的頭顱!”
風寒隻是撫了撫寒刃,目光鋒銳:“獵局?那就讓他們看看,獵物也會反咬。”
蘇若雪輕輕點頭,雖虛弱,卻堅定地與林凡並肩而行。
於是,他們踏上歸途。
但所有人都清楚,這條路,注定不會平靜。
第一次攔截
果不其然,僅僅走出數百裡,前方山嶺間便響起了嘈雜的聲息。
數百名修士齊齊現身,皆是周邊宗門的弟子與散修,他們神色複雜,卻終究因古族獵殺令而抬起了兵刃。
“林凡!”
為首一人冷聲喝道,“你已被判為逆命大患,今日束手就擒,還能留你全屍!”
林凡抬眼,眸光冷冽:“你們……配麼?”
話音未落,他一步踏出,逆炎槍猛然橫掃,帶起熾烈火光。
槍勢如龍,瞬息間撕裂虛空,數十人慘叫倒飛。
白玄大笑一聲,傘影張開,化作滔天黑霧,將另一側修士儘數吞沒。
墨陽與風寒也同時出手,霎時間血雨飄灑,山嶺為之震動。
短短數十息,數百修士便屍橫遍野。
幸存者駭然逃散,連一句狠話都不敢留下。
道心的動搖
屠殺過後,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
蘇若雪微微蹙眉,聲音低低:“這樣下去……我們會真的被推向所有人的對立麵。”
林凡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從踏上逆淵之路那一刻起,就注定無法與世人同道。與其妥協求活,不如血殺求生。”
白玄冷笑:“說得好!誰都知道我們是他們的救世主,可這些人寧願相信古族的謊言。既然如此,那他們的血,就當是我們登天的踏腳石!”
墨陽咧嘴大笑,拭去臉上的血跡:“哈哈,這才痛快!”
風寒卻一言不發,隻是冷冷凝視著遠方,手中寒刃上的光華越來越鋒銳。
更大的獵網
眾人繼續前行,然而,攔截接二連三而至。
三日之間,他們連續遭遇六次截殺。
一次比一次規模更大,一次比一次凶險。
第二日,是一支千人隊伍,甚至布下了困陣。
第三日,更有一位古族執事親臨,帶來兩尊靈將,差點將白玄再次困鎖。
然而,每一次圍殺,都被林凡與同伴以血殺破。
他們的傷勢越來越重,血跡早已染滿衣袍,可每一步都踏得堅毅無比。
消息也在不斷擴散——
“林凡一行,以七人之力,血戰三千修士,屠戮無數!”
“古族執事親臨,亦被斬殺!”
這些消息讓無數人心驚。
有人愈發恐懼,將林凡視為惡魔。
也有人暗暗生出敬畏,覺得此人或許真有改天逆淵的可能。
血途啟程
夜幕再次降臨時,林凡等人停在一座斷崖前。
他們身影狼狽,卻依舊筆直。
林凡凝視著遠方,眼神冷沉:“這隻是開始。古族的獵網,絕不會止步於此。接下來,我們麵對的……將是更大的殺局。”
白玄舔了舔嘴角的血,笑意猙獰:“正好。我想看看,他們能堆多少屍體來攔我。”
蘇若雪輕輕靠在林凡身邊,低聲呢喃:“無論怎樣,我都會與你一同走下去。”
風寒與墨陽對視,皆在眼中看見了熾烈的光。
他們知道,這一路,已注定是一條血途。
但既然選擇了走上去,那便隻有一個字:
殺!
夜幕深沉,風聲嗚咽。
斷崖下是無儘深淵,黑暗像一張張開的大口,吞噬著一切聲息。
林凡等人沒有休整太久,強行運轉功法穩住傷勢,便再次啟程。
他們清楚,此地並非安身之所——追兵很快就會到來。
伏殺來臨
不出半日,四周的氣息驟然凝固。
天地間驟起濃烈的殺意,仿佛無形的網,悄然封死了他們的退路。
白玄冷笑,抬傘一掃:“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