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翻卷，天地仿佛被剝離成另一重世界。
林凡踏上光脈的刹那，耳畔響起無數低沉的低語，像是億萬亡靈同時呼吸，又像是時間本身在訴說往昔。那光脈腳下沒有實體，卻又堅實無比，每一步都讓人心神震顫。
“這裡……不像普通的空間。”
蘇若雪輕聲開口，雙眸中魂圖光輝閃爍。
她感受到，一股超脫生死的規則在這條光脈上流動，每一步都像在觸摸命運的紋理。
白玄撐傘而行，冷哼一聲：“哼，命運的紋理？在我看來，更像是一條通往囚籠的鎖鏈。我們不過是被牽引著往前走。”
墨陽咧嘴大笑，棍杖敲擊光脈發出“嗡”的一聲顫鳴：“不管是紋理還是鎖鏈，總之咱們走上來了，管他娘的什麼試煉，老子都要一棍打穿！”
風寒沉默不語，隻是目光凝重，雙手冰印早已凝結。他能感覺到，隨著他們的前行，周圍的壓迫感在不斷增強，仿佛整個天地都在試圖碾碎他們的靈魂。
光脈的第一關
走了不知多久，光脈前方忽然一震。
灰霧驟然凝聚，化作一道高聳無比的門扉，古老而森冷。門上銘刻著無數符文，每一道都像是命運的刻痕，流淌著冰冷的光。
“試煉關口？”
林凡眉頭緊皺，逆炎槍緩緩抬起。
轟——
下一瞬，大門無聲敞開，一片灰色的世界浮現其中。
那是一方無邊無際的幻境——血色大地、碎裂蒼穹、無數亡魂在哀嚎，仿佛世界末日的重演。
最詭異的是，幻境正中央，竟盤坐著五道模糊的人影。
他們身上氣息各不相同，卻同時散發著熟悉而令人心悸的壓迫。
蘇若雪驟然一震：“這是……我們自己？！”
林凡目光一凝。
那五道身影，赫然是他們五人的投影！
林凡、蘇若雪、白玄、墨陽、風寒——一模一樣的身姿與氣息，甚至連眼神的鋒銳與冷意都無比相似。
“初關，因果對照。”
一道冷漠無情的聲音從虛空響起。
“欲入第十層，先斬自身因果。
斬不斷——灰飛煙滅。”
對手顯現
“因果對照？”
墨陽愣了片刻，隨後怒吼：“媽的，意思是要打倒我們自己？有趣！老子正想知道自己有多能打！”
話音未落，他的投影已動。
棍影轟鳴，宛如天柱倒塌，直接砸向墨陽本尊。
轟——！
兩人棍影對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墨陽被震退半步，虎口鮮血直流。
他駭然低吼：“草！這東西跟我一模一樣的力量？！”
白玄傘麵張開，他的投影同樣撐傘而立，冷冷俯視。兩人幾乎同時施展出傘影封鎖之術，灰色屏障與傘光疊合，硬生生將周圍空間分割成碎片。
白玄冷汗直冒，咬牙道：“這不是幻象……而是真正的自身複製，連心境與弱點都被看穿！”
蘇若雪則死死盯著前方。
她的投影展開魂圖，竟與她的魂力波動完全重疊。兩股力量碰撞的刹那，她幾乎覺得自己的靈魂被撕裂。
風寒沉聲開口：“因果之關，試圖讓我們敗在自己手中。若不能勝過自己的執念與缺陷，就會被吞沒。”
林凡深吸一口氣，逆炎槍焚燒到極致。
果然，他的投影同樣抬槍而出，紫焰翻滾，鋒芒淩厲。
兩道槍勢在空中正麵撞擊，瞬間掀起滅世般的風暴。
林凡被震退數步，胸口氣血翻騰。
而對麵的林凡投影，麵容冷漠如同鏡像，聲音更是譏諷：
“連自己都勝不了，還談什麼逆命？你注定走不到儘頭。”
心境動搖
這一刻，五人同時陷入最危險的境地。
他們麵對的，不隻是等同實力的對手，更是自身執念、弱點、傷痕的具象。
蘇若雪心頭震蕩，她看見投影中那雙眼睛——無數次她曾在幻境裡質問自己，是否隻是林凡的影子，如今投影將那份懷疑無限放大。
“你隻是依附他而已，你的存在……毫無意義。”
白玄看著自己的投影，冷笑聲刺耳。
“你不過是個被命運捉弄的小醜，永遠隻能在旁冷嘲熱諷。守護？可笑！你從來沒有守護過任何人。”
墨陽的投影狂吼：“你強不過林凡，永遠隻是陪襯！逞強隻會讓自己送命！”
聲音仿佛無數錘子砸在他的心口，震得他差點丟下手中鈞棍。
風寒的投影則冷冷低語：“你的冷靜，不過是掩飾膽怯。你害怕失去，所以躲在理智背後，不敢全力。”
而林凡的投影，槍尖直指他的心臟。
“你以為逆炎能帶你走到儘頭？錯了。真正的淵心，會將你徹底吞噬。你不是逆命者，你隻是命運的笑柄。”
——心境，被一點點撕開。
灰霧中，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若不能勝己，必亡於己。
初關，唯有一人能踏出，否則……同滅。”
林凡呼吸急促，目光逐漸轉冷。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勝過自己……這是第一關麼？”
紫焰驟然燃起，他緊握逆炎槍，胸腔中響起熾烈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