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大地龜裂,天空如同被撕裂的畫卷,縫隙間滲透著灰霧與血光。
林凡緩緩抬頭,眼神中透出從未有過的凝重。
這裡的天地,與命魂界、虛淵、赤淵完全不同。
沒有生機,沒有靈氣,隻有死亡與沉寂。
腳下的土壤漆黑如鐵,踩下去便會滲出絲絲血色液體,仿佛整片大地都曾經曆過無數次的血祭。
“這裡就是……無淵?”墨陽低聲喃喃,握刀的手掌不自覺收緊。
白玄皺起眉,四下張望:“不像是完整的世界,更像是……一塊被遺棄的殘土。”
風寒麵色冷肅:“無論是什麼,能讓判淵者棲身的地方,絕不會簡單。”
死寂的天空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天空裂痕縱橫,像一道道猙獰的傷口。
灰霧從裂縫中滲出,偶爾有血色閃電劈落,擊在大地上便留下一個漆黑深坑,久久不散。
空氣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吸入腐蝕心脈的力量。
蘇若雪額頭沁出冷汗,輕聲提醒:“小心呼吸……這裡的霧氣,會侵蝕靈魂。”
她將魂圖展開,化作一道薄幕,籠罩住四人。
在這層守護下,空氣中那種蝕骨的力量才被暫時隔絕。
林凡點了點頭,沉聲道:“走吧,我們得先找到一處穩定的地方,再做打算。”
無淵的生靈
他們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龜裂的大地上。
每一步,都伴隨著腳下的血色土壤輕微顫動。
忽然,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傳來。
裂縫深處,一隻全身布滿灰色骨刺的巨獸緩緩爬出。
它沒有眼睛,隻有一張撕裂到耳後的巨口,口中滴落的血液在地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個窟窿。
“無淵之獸……”風寒眼神一凝,劍鋒驟然綻放。
那巨獸仿佛感應到他們的存在,猛地張口,噴出一片灰血之霧。
霧氣席卷而來,所過之處,石塊紛紛融化。
林凡冷喝一聲,逆炎槍抬起,火焰暴漲,直衝而出。
赤炎與灰霧交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巨獸發出淒厲嚎叫,龐大的身軀被烈焰焚燒,片刻後化作灰燼,消散在風中。
墨陽嘖嘖稱奇:“這鬼地方,連畜生都比我們拚命。”
白玄麵色沉重:“不……它們根本不是生靈,而是淵力衍生的產物。”
血河
繼續前行,眾人眼前忽然出現一條寬闊的血河。
血水翻滾,河麵上漂浮著無數白骨。
河流沒有儘頭,兩岸皆是斷裂的山石。
在河的中央,偶爾會升起一根根骨柱,仿佛標記著無數死去的靈魂。
蘇若雪皺眉:“這河……像是靈魂與血肉被一同煉化後的殘渣。”
林凡眼神冰冷,心中隱隱觸動。
判淵者說過“命運歸淵”,難道這血河,就是那些所謂“歸淵者”的終點?
墨陽沉聲問:“要不要渡過去?”
林凡沉思片刻,握緊槍柄:“我們必須渡河。若無淵真是判淵者的根基,血河必然是關隘之一。”
血河試探
四人踏上河岸,靈氣頓時受到極強的壓製。
血河仿佛感應到生機,驟然翻滾,無數血手從河麵伸出,拚命向他們抓來。
風寒劍光如潮,一劍斬斷十幾條血手,卻發現手臂瞬間複生,且愈發狂暴。
“斬不儘!”風寒低喝。
林凡抬起逆炎槍,火焰槍芒橫掃,將河麵數十丈血水同時點燃。
火焰轟鳴,血手發出淒厲慘叫,化作煙霧消散。
可燃燒後的河水,卻反而更加沸騰。
仿佛被激怒,整條血河開始掀起百丈巨浪,直撲而來!
危機
巨浪攜裹著屍骨與血腥,遮天蔽日。
眾人心頭驟然一沉,這根本不是單純的河流,而是無淵意誌的顯現!
蘇若雪臉色蒼白,魂圖之幕在巨浪衝擊下劇烈搖晃,裂痕瞬間遍布。
“撐不住了!”
白玄怒吼:“拚了!否則就全都葬身河底!”
林凡目光冷冽,體內逆炎瘋狂燃燒。
哪怕虛弱,他也再度抬起火槍,槍芒凝聚到極致。
“逆炎——十變!”
轟!!!
火焰爆發,槍勢如同劃破天地的裂痕,硬生生將血浪劈開一線。
眾人借勢躍起,衝向對岸。
未竟
腳步落地,四人幾乎同時跪倒在地,氣息急促。
背後血河仍舊翻滾,卻像是被某種力量阻隔,沒有繼續追擊。
墨陽大口喘息:“媽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風寒抹去嘴角血跡,低聲道:“不……這是判淵者布下的試煉。能渡河者,才有資格踏入更深處。”
林凡抬頭,看向血河對岸那一片昏暗的荒土。
遠方,灰霧深處隱隱浮現一道高聳的黑影,仿佛一座倒懸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