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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林凡搖頭，望著自己胸口仍在跳動的烙印，眉目之間多了幾分凝重，“怕不怕是一回事，但這東西，遲早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街道徹底毀壞，房屋隻剩下殘垣。幾名幸存的城民從廢墟中爬出，眼神畏懼地望著林凡等人，卻沒有靠近。
他們親眼見證了剛才的屠殺，火焰焚儘、血肉橫飛，縱然林凡並沒有對他們下手，但那種力量帶來的壓迫感，令他們本能地後退。
蘇若雪看在眼裡，輕輕握緊林凡的手。
“你彆太在意。”她低聲道，“他們懼怕的是力量，不是你。”
林凡沉默不語，隻是點了點頭。
白玄卻走上前，衝那些百姓咧嘴一笑：“怕個屁！林凡是救你們的，不是害你們的！懂不懂？”
他粗聲粗氣，但話音落下，那些人依舊不敢靠近，隻是顫抖著磕頭，隨後迅速逃離。
白玄愣了愣，摸了摸鼻子，咕噥道：“嘖，老子還想裝個好人呢。”
墨陽卻目光凝重，他收起刀，低聲對林凡道：“你身上的烙印……我能感覺到，那東西不像是單純的力量。它在吞噬你。”
風寒補充：“若是繼續放任，恐怕你會被它侵蝕。”
林凡微微點頭：“我明白。但若不借助這股力量，我們根本沒辦法擋住他們。”
他目光望向遠方，那裡仍然傳來戰鬥的轟鳴聲。赤淵城的大亂，尚未結束。
“隻要能活下去，我會找到方法。”林凡語氣堅定，卻也藏著一絲自嘲。
蘇若雪認真地看著他：“那就讓我與你分擔。魂圖已經能與你的氣息共鳴，我能幫你壓製那股躁動。”
林凡一怔，轉頭看她，眸光柔和片刻。
他明白蘇若雪的固執，這份守護，早已超越了言語。
短暫的喘息剛剛維持片刻，前方卻傳來一陣新的腳步聲。
石屑簌簌而落，一隊古族殘部緩緩走來，為首之人披著黑銅盔甲，手中長戟閃爍冷芒。
“果然……”林凡低聲道。
那人冷笑：“赤金死了？哼，也算他蠢，竟敢硬接你的一擊。但彆以為你就能安然無恙。烙印既然顯現，你必然會墮落，到時候不過是我們手中的棋子。”
話音未落，他已然揮動長戟，黑芒如雷霆席卷。
林凡長槍一震，再度迎上，火焰與灰白光交織，槍鋒劃破長戟的威勢。
白玄、墨陽、風寒三人同時出動，刀光劍影重重落下。
短短數息之間，又一場血腥廝殺在廢墟展開。
激戰正酣時，林凡心神忽然一震。胸口的烙印愈發熾熱，仿佛有低語在耳邊回蕩。
——“吞噬……吞噬……”
那聲音冰冷而模糊，像是來自無儘深淵。
林凡的雙眼一度模糊，視野中的敵人仿佛化作一團團熾熱火焰，誘使他將槍鋒刺入其中。
“林凡！”蘇若雪的呼喚將他拉回。
他猛然清醒，槍勢一抖，將襲來的長戟震開。但額頭早已布滿冷汗。
“烙印……它想要引導我。”林凡心中暗罵，強行壓下躁動。
他知道，若自己稍有動搖，便可能失去自我。
戰鬥愈演愈烈。
古族殘部雖人數不多，卻悍不畏死，每一次衝鋒都像是不要命的猛獸。
白玄渾身浴血，怒吼連連，刀鋒每一次揮舞都帶走一條性命。
墨陽的刀勢鋒銳無比，幾乎無人能擋。
風寒冷漠的劍芒精準而致命，每一劍都刺中要害。
蘇若雪全力維持魂圖，為眾人抵禦最危險的攻勢。
她的臉色愈發蒼白，但眼神堅定。
林凡則是整個戰局的中心。每當他的槍鋒落下，必然有人慘叫倒地。火焰中夾雜著灰白之光，讓所有敵人心膽俱裂。
但這種力量也在反噬他，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像被烈焰炙烤，隨時可能崩裂。
終於，隨著最後一名古族武者倒下，整條街道徹底安靜。
屍體橫陳，鮮血如河，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氣息。
林凡長長吐出一口氣，緩緩將槍插在地上。胸口的烙印漸漸黯淡，但心臟仍在劇烈跳動。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幾乎連呼吸都在灼痛。
白玄坐在血泊裡，大口喘息，卻仍咧嘴笑：“媽的，痛快！”
墨陽收起刀，目光陰沉：“這隻是開始。古族不會善罷甘休。”
風寒擦拭長劍，冷聲補充：“而且黑門殘餘還在暗中潛伏。赤淵城，隻會更加混亂。”
蘇若雪走到林凡身旁，輕聲道：“你必須休息，否則再繼續下去，你會被那股力量徹底吞噬。”
林凡點點頭，卻望向遠方，眼神深邃。
殘破的街巷，風卷起塵埃，遮蔽了血跡，卻掩不住那股森冷的氣息。
林凡心底明白，這場街戰，隻是更大風暴的序曲。
他抬手握住逆炎槍，低聲喃喃：
“哪怕背負烙印，我也要護住身邊的一切。”
身旁的夥伴們無言，卻同時並肩而立。
在廢墟與血火之間，他們的身影，像是一道不可動搖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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