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淵城的廢墟上,火焰與灰塵尚未散儘。天空中依舊彌漫著淡淡的灰氣,仿佛在提醒著這場浩劫的餘波尚未真正消退。
林凡一手攙扶著蘇若雪,另一隻手緊握逆炎槍。槍身的火光逐漸收斂,但那股餘熱卻仍舊灼燒著他的掌心,提醒著他剛才的生死搏殺。
風寒環顧四周,眉頭緊皺:“淵心氣息散了,但不代表危險結束。剛才那黑袍人最後的低語……不會隻是虛言。”
白玄沉聲接話:“判淵者既已布下坐標,絕不會輕易罷手。他們若真能透過坐標追蹤而來,下一次的對手,恐怕不是區區一具軀殼。”
墨陽咧嘴,擦去臉上的血跡,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管他們什麼判淵者,隻要敢來,老子就斬了他們!”
話雖如此,但眾人心中都明白,這並非簡單的意氣之爭。判淵者的可怕,已遠遠超出他們的認知。
蘇若雪輕輕搖頭,聲音虛弱,卻格外堅定:“我們雖然守住了赤淵,但這隻是暫時的。古族……不會放棄。黑門殘餘,也不會停下。更何況,還有淵心本源在暗中窺視。”
她的目光落在林凡胸口,那道被逆炎掩蓋的灰紋,猶如一道隨時可能複蘇的烙印。她伸手輕觸,卻隻感受到火焰下的灼熱與心悸。
“凡哥,這灰紋……你不能掉以輕心。”
林凡點頭,沒有回避。他能清楚感覺到,那道灰紋雖然被逆炎鎮壓,卻依舊潛伏著危險。就像一頭受傷的毒蛇,暫時沉睡,卻隨時可能再度撕咬。
“我知道。”林凡目光冷厲,“所以我必須更快變強。唯有徹底掌控逆炎,登上吞天塔之巔,才能壓製一切。”
白玄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我曾在古籍殘篇中見過‘判淵者’的記載。據說他們並非凡靈,而是淵心意誌衍生的執法之軀,職責便是清理世間的‘逆命者’。而林凡,你已經在他們的注視之下。”
墨陽眯起眼睛:“這麼說,那黑袍人根本隻是棋子?”
“沒錯。”白玄點頭,“真正的判淵者,或許還未親至,但他們的目光,已經落下。”
空氣凝重到了極點。
林凡卻忽然冷笑,槍尖點地,火光迸濺:“無論他們是什麼來頭,既然要來,那就殺到他們忌憚為止。”
風寒眼神一閃,看向遠處殘破的赤淵城牆。那裡,傷者在呻吟,城民在哭喊。無數目光望向他們,眼中夾雜著恐懼與希冀。
“凡哥。”風寒聲音低沉,“你已經不僅僅是為自己而戰了。”
林凡的手緊緊攥住逆炎槍,火焰再次燃起。
他望著那一雙雙無助的眼睛,望著殘破的城池,緩緩開口:“守住赤淵,不隻是我的誓言。既然判淵者要來,那我就讓他們明白——命魂界不是他們的屠場。”
眾人一震,眼中燃起新的光。
然而,平靜還未持續多久,遠方天際忽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
灰色的風暴再次席卷而來,夾雜著古老的低語,直撲赤淵城的方向。
城中眾人驚恐失色,紛紛跪地祈禱。
墨陽握緊長刀,沉聲道:“來了麼?!”
白玄拔劍,冷光閃爍:“這氣息……並非判淵者,而是古族。”
果然,風暴中央,數道身影緩緩走來。他們身穿古袍,氣息深沉,眼中帶著俯視的冷漠。
領頭者抬手一揮,風暴頓時平息,灰霧收斂,露出赤淵廢墟的全貌。
他目光落在林凡身上,眼神冷漠而淩厲:“你就是林凡?”
林凡眯起眼睛,手中逆炎槍火光跳動,冷聲應道:“是我。”
那古族強者淡淡一笑,聲音卻帶著無儘壓迫:“很好。你毀我古族計劃,壞我坐標之基,該當受罰。但念你血脈特殊,若肯臣服,或許尚有一線生機。”
林凡冷哼,槍鋒一挑,火焰直衝雲霄:“臣服?我隻服烈火與信念,不服你們。”
古族強者眼中寒意驟起,袖袍一振,天地頓時轟鳴,灰霧再度彌漫。
“既然如此,那就用鮮血證明你的選擇。”
空氣瞬間凝固,壓迫感席卷全城。
蘇若雪與白玄等人同時運轉魂力,守在林凡身側。
林凡深吸一口氣,逆炎槍緩緩抬起,火光在槍尖彙聚,照亮殘破的天地。
他眼神冷冽,聲音堅定而沉穩:
“既然你們要戰,那便一戰到底!”
火光炸裂,照亮滿目瘡痍的赤淵廢墟。
而一場新的血戰,正在逼近。
古族的氣息如同烏雲般壓下,赤淵城中所有人都感覺呼吸凝滯。傷者們蜷縮在破碎的石牆後,瑟瑟發抖;戰士們雖已筋疲力儘,卻仍死死握緊手中的兵刃,誓死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