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魂界的風聲,正在變得不同尋常。
新紀元的光輝雖然已經籠罩了整片大陸,但在這份光明的背後,卻總有一些說不清的暗影在遊走。林凡自踏入“自由命圖”書寫者的位置後,便能清晰感覺到,有某種來自“界外”的力量正在逐步靠近。
這一日,神魂台最深處,鐘鼎轟鳴。
那聲音,不屬於任何一脈,不屬於任何宗門。它更像是天地之間最原初的律動,從遠古的歲月深處穿透而來。
“諸天遺音……終於響起了。”
林凡立在寂靜的長空,眼眸中泛起複雜的波瀾。
在他身後,吞天塔第七層的虛影緩緩浮現。那是一片尚未完全穩固的命魂世界,山川河流在緩緩生長,萬靈之火在初生,而蘇若雪留下的光點則化作一枚溫潤的月輪,懸掛在那片世界的蒼穹之上。
她的氣息仍在。
不是肉身,不是魂魄,而是某種更接近“命運烙印”的存在,時刻與林凡的命魂相係。
“若雪……”林凡低聲喃喃。
他沒有沉溺太久,目光重新望向長空。
因為那遺音,並非單純的鐘鳴,它伴隨而來的是——“祭典”。
命魂界東域。
蒼穹驟然浮現一輪巨大的虛影,那是一方古老的祭壇,青銅鑄造,布滿歲月的裂痕。無數星辰彙聚其上,像是在回應某種召喚。
祭壇的頂端,有古老的篆文自行浮現:
【諸天逆誓·共祭之日】。
瞬息之間,命魂界的強者紛紛驚駭。
“這是什麼……我們從未見過的東西!”
“像是從界外落下的投影……難道諸天之外,還有人俯瞰我們?”
“紀元初啟,怎會有這種變故?”
議論聲沸騰,但更多的卻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因為那祭壇並非虛妄之物,而是實實在在存在於天地間,它的出現,意味著“命魂界”與“更古老的力量”已經發生了接軌。
林凡獨自佇立在神魂台之巔。
此刻,他的身份已不隻是“蘇家贅婿”或“命魂台書寫者”,而是“自由命圖”的唯一執筆人。
當那祭壇出現時,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逼近。
“自由……並不是終點。”林凡深吸一口氣,眼眸深邃,“在諸天眼中,我們不過是掙脫枷鎖的一群流民罷了。”
正當他思索時,虛空突然裂開,一道青銅古鐘橫越天穹,發出震耳欲聾的鳴響。
鐘聲中,浮現出一行冰冷的字:
【諸天祭典·首祭自由者】。
下一瞬,無數目光落向林凡。
他明白,所謂“自由命圖”,已被諸天選中,成為新的“試煉祭品”。
這並不是榮耀,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原來如此。”林凡微微一笑,神色卻愈發冷峻,“自由從來都不是彆人賜予的,而是我要硬生生搶回來的!”
在祭壇的光輝照耀下,命魂界的天地忽然震動。
自荒古深淵中,走出一批又一批封印已久的強者,他們的身影古老,眼神迷茫,像是被某種力量喚醒。
“他們……是被諸天囚禁的命魂前賢!”
“這些人早在幾萬年前就該徹底消散,怎麼會……”
“諸天在複活他們!用他們來祭!”
議論未落,一道道古老的身影已經踏上了青銅祭壇。他們並非自願,而是被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驅使。
看著這一幕,林凡的雙眼驟然變得鋒銳。
“若想拿命魂界的生靈開祭,你們問過我林凡了嗎?”
轟!
吞天塔虛影瞬間拔地而起,鎮壓天穹,命魂世界的氣息如火焰般噴薄而出。
無數靈光彙聚,凝成一條貫穿天河的火龍,咆哮著撲向那懸掛虛空的古老祭壇。
這是林凡的回應。
不是退縮,不是屈服,而是最直接的挑戰!
諸天的意誌似乎在冷笑。
下一刻,祭壇四角亮起四道光柱,直貫天穹,擋住了火龍的咆哮。
而在光柱之間,出現了一道冰冷至極的虛影。
“自由命圖書寫者,林凡。”
“諸天之上,已記錄下你的名字。”
“從今日起,你不再隻是命魂界的‘逆命者’,你是——諸天的逆祭。”
那聲音落下的刹那,命魂界所有生靈心頭一震。
他們無法理解這句話真正的含義,但直覺告訴他們,林凡,將成為整個紀元的焦點。
是被祭的羔羊,還是逆祭諸天的叛者?
答案,還未揭曉。
林凡負手而立,長發隨風飄散,眼神冷若深淵。
“逆祭麼……”
他抬頭,盯著那虛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既然你們要祭,那就試試看,究竟是誰祭誰!”
吞天塔的轟鳴,在長空回蕩不息。
轟轟轟!
長空中的青銅祭壇徹底複蘇。四方的光柱交織成牢不可破的鎖鏈,將虛空釘死,將林凡的火龍硬生生壓製在天幕之下。
林凡眼中燃起怒焰,他能感受到,這並非命魂界本源的力量,而是自更高緯度滲透而來的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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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諸天意誌麼?”林凡冷聲開口,腳步踏落虛空,直逼祭壇。
然而,還未等他接近,一道模糊的虛影從祭壇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