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淵葬域散去之後,整片命魂界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寂靜。光河律動恢複了平緩,卻不似往常的溫柔,而是像被無形之手拂過,泛起一道道暗沉的波紋。
林凡與蘇若雪緩緩踏出殘域,站在光河的儘頭。那一刻,他們仿佛從屍山血海中走出,身上帶著難以抹去的壓迫與疲憊。
白靈第一時間迎上來,雙手凝聚出柔和的月魄之力,覆蓋在林凡胸口與肩頭,溫柔的律動順著經脈流淌,減緩了那股瘋狂的命焰灼燒感。
“凡哥,你的魂息太亂了。”白靈聲音低沉,像是責備,又像是心疼,“如果再強行燃燒命焰,怕是會留下根基裂痕。”
林凡淡淡一笑,抬手壓住她的手腕:“沒事,還撐得住。”
陸遠則沉默不語,目光緊盯著虛空深處那一抹消散後的殘影,他眼神陰沉:“那東西,不會是徹底消失的。”
青璃輕聲道:“殘影隻是前奏。真正的執筆者……已經將視線落在這裡。”
這句話,頓時讓空氣驟然冷凝。
蘇若雪眉心閃爍著命焰的微光,眼底掠過一絲不安:“剛才我在殘影消散的瞬間,感受到了一道無情的筆鋒。那筆鋒冷漠到沒有任何情緒,就像天地本身在書寫。”
林凡神情一凜,雙拳微握。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沒錯,那就是我要麵對的敵人。殘影,隻是它留下的倒影罷了。”
眾人沉默片刻,氣氛壓抑到極致。
白靈忽然抬頭,語氣帶著一絲倔強:“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準備好迎接風暴吧!自由命圖不是凡哥一個人的,而是我們所有人的。”
她的話,讓凝固的空氣緩緩鬆開。陸遠點了點頭,青璃微微一笑,蘇若雪則輕輕握住林凡的手。
林凡望向眾人,心頭微暖。他緩緩開口:“對,我能走到現在,不是因為一個人,而是因為你們都在。既然如此,這風暴,就讓我們一起扛。”
話音剛落,光河律動忽然一顫。
遠方的星空,傳來低沉的轟鳴聲。那聲音極遠,卻透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壓迫感,仿佛千軍萬馬在星河中緩緩踏來。
“來了……”林凡喃喃自語。
蘇若雪抬眼望去,眼底閃爍著冷光:“這是風暴的前兆。”
青璃眉心的青焰燃燒得更盛,她輕聲道:“不止是外敵,還有命魂界內部的震蕩。自由命圖初立,舊的命軌必然不甘心徹底崩塌,他們會反撲。”
陸遠哼聲冷笑:“無所謂了,不論是外敵,還是舊軌殘黨,來多少,我們就斬多少。”
林凡沒有說話,隻是抬頭凝望天際。
在他眼中,虛空深處正有一條微弱的軌跡若隱若現,那軌跡極其細微,卻貫穿了整個命魂界。
“那是——執筆者的軌跡。”林凡心頭一震。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殘影之戰並不是終點,而是一個開端。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風暴即將降臨,而此刻的短暫平靜,不過是風暴前的靜寂。
林凡輕聲吐出一句話,像是自語,又像是宣告:
“自由命圖……不會在風暴中覆滅,而會在風暴中誕生。”
眾人聞言,皆是眼神堅定。
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生死交鋒。
光河的律動漸漸平複下來,仿佛在這短暫的靜寂中積蓄力量。可每個人心底都清楚,這隻是暫時的緩衝,真正的風暴還未降臨。
白靈放下雙手,月魄之力逐漸散去,她凝視著林凡,語氣仍舊帶著擔憂:“凡哥,接下來你不能再硬扛了。你若崩潰,自由命圖就會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