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凶手正是用了這樣的手法……”服部平次指尖捏著銀針,緩步走到扮演死者的目暮警官身邊,“先將毒針刺入被害人脖頸致死,隨後奪走鑰匙。接著用釣線綁住銀針,另一端粘在膠帶上固定,把綁針的一端小心探入死者口袋,讓釣線從中間穿過。最後讓死者呈手托臉頰的坐姿坐在椅上……”說著,他扶著目暮警官坐下,握著釣線退到門外,隨著房門閉合,指尖緩緩扯動細線——
在眾人屏息凝視中,金屬鑰匙果真從門縫處徐徐滑入目暮警官的衣袋。
“這樣,一個完美的密室就完成了!”服部推門而入,唇角揚起自信的弧度。
“好、好厲害……”現場響起此起彼伏的驚歎。
“不,你錯了。”
清朗聲線自門口傳來,目暮警官猛地回頭,隻見倚在門框上的少年勾起一抹淡笑,額角微汗卻眸光如炬。
“工、工藤?”
“工藤?”服部的眼神立馬變得犀利。
憶夢看著刻意耍帥的新一暗自歎氣,注意到服部投來探究的目光——即便此刻不明真相,這抹疑慮怕是已深種心底,再難輕易驅散。
小蘭在見到那抹身影的瞬間,眼眶迅速盈滿水霧:“新一……”那晚樓下一彆,她以為……他們可能會許久不見。
“傻瓜,彆哭啊……”新一撐著桌沿穩住身形,指節因隱忍痛楚而泛白,聲音卻放得輕柔。
服部見狀不耐開口:“喂!你突然冒出來說我錯了,難道我的推理有破綻?”
“小蘭,稍等……”新一急促喘息著,冷汗浸透額發,“很快就好。”
“工藤,有話直說!”服部的語氣帶了幾分焦躁。
少年忽然挺直脊背,周身散發出銳利的氣場:“你的推論不過是理論空想,現實中根本不可能實現。”
“你、你說什麼?”
新一反問道:“先看看鑰匙真的進袋了嗎?”
服部為證清白,立刻將目暮警官的口袋裡外翻出,金屬鑰匙“當啷”墜地的聲響,讓他的臉色瞬間煞白:“怎麼會……”
“因為目暮警官是坐姿。”新一俯身拾鑰匙,指尖靈巧地撥開鑰匙扣夾層,“人體坐下時衣物會產生褶皺,形成天然阻礙。何況死者體型比目暮警官更胖,褲裝必然更緊繃,鑰匙還未完全進入雙層口袋,連接的釣線就會被扯斷。”他握著鑰匙走到書架前,指尖掠過相框邊緣:“另外,這張照片,你不覺得熟悉?”
那是在死者書房發現的舊照,年輕女子的麵容與幸子小姐一般無二。
門外,憶夢指尖在手機屏幕飛速敲擊,屏幕顯示的署名“君度橙酒”在暮色中微微發亮,黑色眼瞳不時透過門縫掃向屋內。
“你在死者父親房間找到的釣線,實際上在這棟宅邸隨處可見。”新一從風衣口袋摸出幾卷透明細線,指尖劃過線軸,“我至少發現了五六卷相同規格的。甚至為了配合這場戲,老先生甘願自導自演認罪。”
他轉身望向始終沉默的老者,眼底掠過一絲悲憫,隨即抽出相框裡的照片:“堆在書桌的書籍是為掩蓋死者臨終的痛苦神情,播放的歌劇則是為了蓋過慘叫——這就是為何凶手不用死者常聽的古典樂,而選擇音調高亢的意大利歌劇的原因。”
“那為何要費這麼多周折……”服部的語氣不知不覺軟化,先前的鋒芒儘數褪去。
“當然是為了……”新一忽然轉身,目光灼灼地望向服部,“你啊,服部。”
“什麼?!”
“還有一同進屋的所有人,包括小蘭和其他訪客。”少年環視四周,最終將視線定格在某位女士身上,“能近距離接觸死者,又能在我們進入房間時實施詭計的人——”
“池村女士,就是你。”
驚呼聲此起彼伏,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到那位端莊的中年女性身上。
“這麼說,”毛利小五郎撓著腦袋開口,“我們進房時被害人其實還活著?”
“正是。”新一頷首,“池村女士先用強效安眠藥讓外交官陷入深度昏迷,營造出死亡假象。”
“可一旦驗屍——”目暮警官麵露疑惑。
“不。”服部突然出聲,棒球帽陰影下的眼神劇烈波動,“凶手讓我們誤判死亡時間,毒針中混入的麻醉成分會乾擾屍檢結果。她特意將偵探們召集至此,就是要利用‘凶手不敢在偵探麵前行凶’的心理盲區。”他抬頭看向新一,眼中閃過了然,“對吧?”
“沒錯。”新一點頭,接過池村夫人的鑰匙扣,指腹摩挲著夾層邊緣,突然發力掀開——胸口的鈍痛讓他睫毛輕顫,卻仍精準地將銀針尖端對準夾層細縫,“果然吻合。”
“動機應該就在這張照片裡吧?”服部拿起桌上泛黃的照片。
“我推測,幸子小姐是池村女士的親生女兒。”新一的笑容略顯僵硬,指尖無意識地按揉著胸口。
“真、真的?”目暮警官盯著照片,看著幾十年前跟如今的幸子隻差頭發顏色的池村女士,不禁呆住了。
“沒錯。”寂靜中,池村女士緩緩起身,素來冷淡的麵容浮現釋然笑意,“幸子是我的女兒……”
“十五年前……”池村女士開始講述自己被蒙騙的經曆,聽得眾人無不歎息。
“貴善,”即將被帶走時,她忽然駐足,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幸子……就交給你了。”轉身瞬間,一滴淚珠劃過蒼白的臉頰,在地麵濺起細碎的光影。
“……是。”貴善猛地抬頭,喉結滾動,重重地點下了頭。
幸子再也忍不住,撲進身旁人的懷中痛哭失聲,哭聲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仿佛在為這場跨越十五年的恩怨畫上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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