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超被趙峰這麼一調侃，臉瞬間漲得通紅，眼神慌亂地躲閃著，嘴裡嘟囔著：“趙峰，你彆胡說八道。”
可目光卻忍不住飄向徐燕。徐燕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調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白皙的臉頰浮上兩朵紅暈，她輕輕嗔怪道：“你們彆拿我開玩笑啦。”
趙雅涵因為剛喝完果汁不敢笑，隻能眼神曖昧地看向徐燕。
其他人雖然不動聲色，但還是偷偷摸摸將眼神看向兩人。
劉大超察覺到飯桌氛圍突變，連忙戰略性低頭吃飯。
林飛端著果汁穿梭在宴席間，水晶吊燈將他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抬眼望去，趙峰正舉著啃到一半的羊排朝他揮舞，油漬順著指縫往下滴，十分不顧形象。
“壽星來我們這兒視察啦！“趙峰邊咀嚼邊含糊不清地調侃道。
此話一出，大家都笑了。
劉大超慌忙用紙巾擦嘴，白襯衫領口還沾著幾粒米飯。
徐燕低頭抿著飲料，耳尖泛紅，趙雅涵見狀，輕輕戳了戳她的胳膊，小聲調侃：“你看劉同學連坐姿都板正得像在軍訓。“
“都吃好喝好了？“林飛笑著走到桌前，目光掃過滿桌狼藉。
趙峰盤子裡堆著小山似的骨頭，劉大超麵前的骨碟卻隻有寥寥兩塊。
“趙峰，你啃羊排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三天沒吃飯。“
“哪有！“趙峰舉著羊排抗議，腮幫子鼓得像倉鼠，碎屑隨著話音飛濺，“這叫享受美食！“
他突然湊近林飛，故意壓低聲音，卻足夠整桌人聽見：“不過說真的，劉大超自從某個大美女來了，連骨頭都吐得特彆優雅，生怕露怯。“
劉大超漲紅著臉抓起餐巾紙砸過去，卻不小心帶翻了水杯。
透明的液體在桌布上暈開，徐燕幾乎同時起身，遞出濕巾的指尖和他慌亂去扶杯子的手撞在一起。
兩人觸電般彈開，劉大超結結巴巴地道歉，徐燕的耳垂紅得像要滴血，但還是強裝鎮定微笑著說沒事。
場麵一度陷入慌亂。
“行了行了，給大超留點麵子。“林飛強忍著笑，說道。
“喲，壽星公視察完了？”龍婉怡突然用筷子敲了敲轉盤邊緣，金屬碰撞聲清脆作響，她挑眉盯著林飛手裡的果汁杯，眼尾揚起一抹促狹的弧度，
“不是我說，你這生日宴安排得太樸素了吧？好歹也是二十二歲大日子，不該上點帝王蟹、魚子醬撐撐場麵？”
“龍大小姐什麼時候嘴這麼刁了？”林飛伸手從轉盤上夾起個獅子頭，“當年晚自習你靠著窗台吹牛，說大飯店裡的帝王蟹鮑魚都是‘麵子菜’，哪比得上媽媽燒的糖醋小排，現在倒嫌棄起家常菜了？”
龍婉怡的筷子“當啷”磕在碗沿，耳尖瞬間燒紅：“那、那是以前！”
她突然抓起勺子狠狠挖了一大口蟹黃豆腐，“我現在口味升級了不行嗎？你這壽星當得也太不稱職，連客人喜好都不打聽！”
“好好好，是我的錯。”林飛笑著舉起雙手投降，卻趁她不注意把自己碗裡的糖醋小排夾進她餐盤，“那龍大小姐消消氣，嘗嘗這道‘懷舊菜’，看看是不是當年的味道？”
龍婉怡盯著油亮的排骨，喉嚨發緊。她飛快夾起一塊塞進嘴裡，酸甜滋味在舌尖炸開，恍惚間又回到高中教室——那個少年和她在後排偷偷吃家裡帶來的糖醋小排，陽光透過窗戶，在他睫毛上鍍著金邊。
“勉勉強強吧。”她彆過臉，馬尾辮跟著晃動，“下次生日宴，記得準備雙份。”
”說罷又補上一句，“要是再敢提以前的事，我就把你蛋糕上的壽星小人掰下來，塞進你嘴裡！”
“誰怕誰！”林飛聳了聳肩。
話音剛落，整桌突然陷入詭異的安靜。趙峰舉著半塊紅燒肉僵在半空，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夏惜陽手機鏡頭還對著桌麵，屏幕藍光映得他表情格外八卦。徐燕和趙雅涵對視一眼，同時捂住嘴偷笑。
坐在角落的霍紅雪看見這一幕，心裡頓時微微發酸，但同時也更加想要和林飛互動。
“林飛。”霍紅雪輕輕叫了他一聲。
她的聲音像春日柳絮般輕柔，卻沒人注意到少女攥著裙擺的手微微發白。白瓷餐盤裡的食物幾乎沒動，唯有那碗桂花糯米藕，被她用筷子戳出一個個小洞。
“紅雪，怎麼了？”林飛衝霍紅雪笑了笑。
說完，他目光落在霍紅雪麵前幾乎沒動的餐盤上，“怎麼吃得這麼少？這道桂花糯米藕...不合口味？“
少女睫毛輕顫，白皙的臉頰泛起薄紅。她忽然捏起銀筷，從碗裡夾起裹著糖霜的藕片，懸在林飛麵前。藕斷絲連的糖絲在燈光下泛著柔光：“你...你試試。“
空氣瞬間凝固。龍婉怡的筷子停在半空，原本嬉笑的趙峰舉著飲料僵在原地，劉大超忘了擦拭嘴角的水漬。
林飛望著霍紅雪眼底的期待，喉結微動，張嘴咬住藕片。綿密的甜味在舌尖散開，混著桂花香氣，竟比記憶裡任何一次慶生蛋糕都要甜。
“咳咳！“夏惜陽猛地咳了兩聲，打破凝滯的空氣，“我說壽星，你這是要把我們都當電燈泡啊？“
徐燕和趙雅涵對視一眼，同時捂住嘴偷笑。趙雅涵悄悄戳了戳徐燕的腰，小聲調侃：“你看霍紅雪耳朵都紅透了！”徐燕紅著臉輕輕拍開她的手，餘光卻忍不住瞥向霍紅雪顫抖的指尖。
哄笑聲重新炸開，龍婉怡哼了一聲彆過頭，抓起飲料猛灌一口。
趙峰酸溜溜地撇了撇嘴，唉聲歎氣道：“哎呀，什麼時候才能有人投喂本帥啊！”
“來，峰哥，張嘴！”這時，夏惜陽夾起一塊生薑到麵前。
“滾！”趙峰瞪了他一眼，鬱悶地繼續吃飯。
霍紅雪此時低著頭，臉紅得不行，幾乎要彎到胸口。
林飛笑著點頭，朝霍紅雪笑道：“確實不錯。“
說完，他又環視一圈，“大家慢慢吃啊，等會切蛋糕記得留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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