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城,宮殿內。
大殿裡,酋長還在和大臣們討論著如何處理營州之事。
大臣們紛紛死諫,堅決不能將營州拱手讓給突厥。
所有部落的首領以及內臣都一致勸說契丹酋長,絕對不能被梁羽這個南方書生的花言巧語給欺騙了。
部落首領都是彪悍之人,平日裡都是以力成事。他們三令五申,說文人誤國,自古有之。契丹以武興邦,所有武士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千年來馳騁草原,如今絕不能在突厥人麵前委曲求全。
酋長神色疑慮,沉吟道:“國師閉關之前,叮囑我凡事要聽聽這個梁羽的意見。如果不聽,則要把他殺了,以絕後患。”
其中一個大臣提議道:“那我們就把他和那個來使一起殺了,然後對外說,突厥人勾結我們契丹內臣,圖謀不軌。突厥理屈,自然不敢亂來。”
酋長長舒一口氣,仿佛做出了決定。他點頭沉吟道:“就這樣辦。唉!漢人果然不宜重用,非我族類,隻會大言不慚。”
這時突然一個契丹士兵顧不得禮節,慌亂地闖進來呼報道:“報!梁……梁羽他一人偷偷離開了宮殿。國師閉關前吩咐卑職,如果看見梁羽離宮一定要馬上稟報酋長。”
酋長怒哼一聲,一拍大腿道:“可惡,國師果然是料事如神,算無遺策,連這梁羽會逃跑都已經想到。這些個漢人,真是狡猾。放信號,封城。馬上帶人給我追,誰能殺了他,賞牛羊百頭,黃金千兩。”
號角聲一響,整個契丹城沸騰了起來。
無論是士兵將領,又或者是契丹百姓,都想要將梁羽抓來換取黃金牛羊。
長街中,梁羽邊藏邊逃,躲避著滿大街的巡邏士卒。
整座城都已亂成一鍋粥,喊打喊殺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時之間,草木皆兵。
梁羽在城中兜兜轉轉,發現每個城門都有重兵把守,隻準官兵進出,而且進出必須搜身和對暗號。城牆上更是布置了許多弓箭手,時刻待命,以防有人闖門。
火光閃爍,風聲鶴唳,契丹城陷入了不眠之夜。
契丹城變成了封閉之城,梁羽似乎已經插翅難逃。
梁羽是漢人,在契丹城裡穿街過巷實在是太過於顯眼。他見沒有機會混出城,於是決定先找一處地方躲避,等風頭火勢過了之後再喬裝出城。
他穿著一件鬥篷,邊躲邊走,最後來到城中一處荒廢的地帶,藏進了一座破舊的木屋內。
梁羽躍上懸梁,蹲在屋內的一處角落中,屏住呼吸,避開了來此處搜索的幾批士兵。
“梁……梁大人,你在哪……”一個很小的聲音在周圍響起,緊跟著便是瑣碎的腳步聲。
梁羽早就感覺到有人正往這邊走來,而且聽這小心謹慎的聲音,應該不是要拿他換牛羊的人。
雖然猜到對方可能沒惡意,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實在不宜隨便暴露,所以他一直沒做出回應,靜觀其變。
那人一邊輕呼,一邊走動,漸漸靠近梁羽藏身的廢屋。
梁羽躍下懸梁,躲在門邊,等那人推門而進的瞬間,突然出擊一把將那人製住,發現竟是黎勇。
黎勇慌忙道:“梁大人,是我,我有辦法讓你逃出去。”
梁羽深沉道:“逃出這座城不難,但要逃出茫茫草原,卻是很難。如果我孤身一人闖出去,沒有馬,沒有充足糧水,就算不被追捕,也遲早會死在茫茫草原中。”
黎勇一拍大腿道:“那好辦,馬匹糧水我去準備。你逃出城後,去五裡外的鋒塔,我會在那裡等你。到時候……”
還沒等黎勇說完,梁羽噓的一聲忽然打斷道:“有人來了。”
說著他把黎勇拉到了屋內的角落,藏在暗處。
儘管梁羽的反應已經非常靈敏,在對方才踏進這處荒廢的地帶便已經生出警覺,但對方顯然是跟蹤黎勇而來,所以不像之前幾撥官兵一樣粗心大意,胡亂搜尋一番便離開。
他們一路走近,有五人之多,而且還是高手。
其中一人道:“明明看到黎勇那小子神色怪異,鬼鬼祟祟往這邊走來,怎麼不見人呢?”
另外一人道:“之前他沒少說佩服那漢人的話,這次又一個人偷偷跑出來,肯定有問題。”
又一人道:“說不定他和那姓梁的根本就是一夥的。勾結突厥人,想要奪我們的營州。”
還有一人道:“那邊有些破屋,我們進那屋裡找,搜他個底朝天,實在不行再放一把火,看他往哪裡藏。”
黎勇指了指旁邊的草堆,示意可以躲進去。但梁羽知道那是徒勞無功,所以搖了搖頭,等著那幾個人過來。
咿呀一聲,一人踢開門,探了個頭進來,看見梁羽和黎勇正好整以暇地望著自己。
那人驚訝得叫出了聲,喊道:“大哥,在這呢,趕緊叫人。”
那大哥一巴掌拍了拍他的頭,罵道:“叫什麼人,咱們幾兄弟把牛羊黃金分了豈不是更好。”
梁羽好整以暇地笑道:“幾位官爺是要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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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帶頭踏進屋內,奸笑道:“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就殺無赦。反正活的死的一樣值錢。”
黎勇怒喝道:“梁大人可是國師的座上賓,你竟敢無禮。”
那人冷笑道:“國師閉關,管不著,就算國師不閉關,也得聽酋長的。這漢賊勾結突厥,死有餘辜,黎勇你要是敢橫加阻攔,連你也一塊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