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龍首原,禦林軍駐紮營地。
作為三軍中最重要的遠征軍,禦林軍除了時刻待命準備遠征之外,還承擔著鎮守中原、震懾藩王的重任。
當年李氏平定隋末之亂,一統天下,李淵登基之後,隋朝的舊仕族門閥沒落,大唐新的貴族勢力崛起。除了皇家李氏,開國功臣長孫無忌、魏征、葉統等,也都成立一門之貴。
長孫無忌憑借著長孫皇後更是位極群臣,欽賜世代統率禦林軍,獲得了至高無上的榮耀。但是好景不長,長孫家未過三代便逐漸勢微,長孫崢死後,如今長孫家的正統血脈,便隻剩長孫霖一人而已。
好在長孫家的子孫都是人中龍鳳,長孫霖雖然年紀輕輕,但由他統率的禦林軍絲毫不遜色於禁衛軍、神策軍等另外幾軍。
長孫家統率禦林軍那至高無上的榮耀並沒有丟,長孫霖用實力證明了他是堪當大任的。
長孫霖站在台上,看著將士們演練,心中甚是欣慰。雖然禦林軍距離上次征戰沙場已經將近一年,但操練的強度絲毫沒有下降,將士們始終精神抖擻,保持著高昂的鬥誌。自從父親突遇變故,橫死沙場後,長孫霖接過禦林軍將軍之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一年前的朔方之戰,長孫霖率領禦林軍一舉擊破突厥與契丹的聯軍,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可謂一戰成名。從此以後,文武百官再也沒人敢在朝堂之上質疑這位年紀輕輕的禦林軍新任將軍是否稱職。
儘管如此,長孫霖也沒有絲毫的驕傲,依然日以繼夜的練兵,嚴格治軍,讓禦林軍隨時保持著最神勇無敵的狀態。
“報告將軍……”一個士兵策馬而入,著急匆忙地向前稟報道。
“慌張什麼!”長孫霖怒道。
“長孫明科統領帶著幾個將士在東市的酒肆喝酒,和禁衛軍起了衝突……雙方大打出手……”士兵焦急火燎地說道。
還沒等那士兵說完,長孫霖怒起一腳將士兵踹翻在地,哼道:“那你是什麼意思?回來搬救兵嗎?你們眼裡上還有沒有軍規法紀了!”
說著長孫霖隨手抄起身旁的長刀,轉身向旁邊的李挺副將說道:“李副將,你帶上幾名將士,我們去東市把人帶回來,本將軍一定要好好懲罰一下這些逮著空子就偷跑出去喝酒的家夥。”
李挺拱手領命道:“是,將軍。”
長安城,東市酒肆。
等長孫霖快馬加鞭趕到東市酒肆的時候,長孫明科等人已經被幾十名禁衛軍團團圍住,捆綁得像個粽子一般,正要拉去碼頭浸水。
禁衛軍那群人正一邊拖著禦林軍的人在地上摩擦,一邊往他們身上吐口水,起哄說笑,極儘羞辱。現場的酒壇打爛了不少,酒氣熏天,惹得許多看熱鬨的人前來圍觀。
長孫霖站在酒肆門口,抬腳跨在門柱上,攔住禁衛軍的人。長孫霖眉頭緊皺,悶哼一聲道:“獨孤統領,你這是要將我的人帶去哪裡呀?”
獨孤寧絲毫不將長孫霖放在眼內,不屑一顧地道:“長孫將軍好大的官威?你的人喝酒鬨事,將我們幾位禁衛軍的將士打傷,我這是要帶他們去東市碼頭浸一下水,清醒清醒。”
長孫明科等人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眼角流血,像孫子一般哀求饒命,難怪會遭人嘲諷。
長孫霖心中怒氣衝衝,覺得禦林軍的英名都被長孫明科等人丟儘,竟然被禁衛軍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但此時還不是教訓自己人的時候,在外人麵前可不能折了禦林軍的威風。
長孫霖看了一眼禁衛軍中同樣鼻青臉腫的幾名將士,向獨孤寧哼道:“一幫醉鬼,到底是誰的人鬨事還說不準呢!你們禁衛軍恃強淩弱的事跡還少麼?”
獨孤寧環視現場,朗聲道:“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今天就是你的人先動的手。我替你教育教育屬下,長孫將軍還得好好謝謝我呢。”
禁衛軍的人跟著一陣哄笑,嘲諷意味甚濃。
長孫霖嗤笑一聲道:“不管誰先動的手,醉酒群毆,就是違犯軍規,都要受到懲罰。我的人我自會處理,獨孤統領管好你的人便是。”
獨孤寧見長孫霖隻帶了幾名禦林軍前來,而己方有數十多號人馬,有恃無恐地道:“他們先動手動打人,如今落入我手,我就要將他們浸水,好讓他們長長教訓,你又能拿我怎樣?這事就算是鬨上公堂,我也不怕。”
長孫霖冷哼一聲道:“你這是要硬來嗎?你可千萬彆後悔。禦林軍的人打架鬥毆,自有軍法處置,豈容你一個外人濫用私刑!”
獨孤寧殺氣畢露,哈哈大笑道:“就憑你們幾個人,難道還想從我手上搶人不成?”
現場氣氛瞬間凝固,雙方人馬都捏緊了手中的兵器。圍觀的人群也情不自禁地安靜了下來,眼神炙熱,似乎在等待著兩軍衝突的好戲降臨。
“寧兒,不得無禮!”獨孤瑾從圍觀熱鬨的人群身後走了出來,沉聲說道。
獨孤瑾的聲音打破了殺氣形成的壁壘,氣氛突然又緩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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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寧恢複了一絲冷靜,恭敬地向獨孤瑾行禮道:“父親您怎麼來了!”
獨孤瑾皺眉責備道:“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和長孫將軍起衝突?你是吃了豹子膽嗎。”
說著便笑臉相迎地向長孫霖拱手示意,賠禮道:“長孫將軍莫要見怪,老夫有失管教,讓犬子在你麵前造次了。”
獨孤寧沒想到一向威嚴的父親竟然向長孫霖低聲下氣,怒從心起,哼道:“父親何須跟他客氣。她一個女流之輩,不過是借了長孫家的福蔭才當上了禦林軍的將軍罷了。”
獨孤瑾怒罵道:“你住嘴,為父和你說了多少次了,無論是文官武將,少揭同僚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