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氣急敗壞道“來人,把他的口給我塞住,媽了個巴子,淨胡言亂語,妖言惑眾。”
易林著急上火道“之前聽說你們躲過了太行地區駐軍的清剿,本以為還有點能耐,今日一見,能耐個屁,連烏合之眾都不如。一個假的玄鐵魔盒就把你們引出來了,你們就洗乾淨脖子等著被滅吧。”
“真他媽晦氣,要不是族長交代要留活口,老子現在就想一刀把你砍了。”
那漢子呸了一口,也不理易林,搶過一團布,將易林的口塞住,然後走開了。
這小小的鐵鏈當然困不住易林,隻是他知道自己就算掙脫鐵鏈了也於事無補,照樣逃無可逃,因為那支箭直穿腳骨,痛得厲害,說不定從此以後腳就廢了,變成瘸子一個。
易林看了一眼插在自己腳上的箭,苦笑了一下,奶奶的,自從出了易夏莊,真是諸事不順啊。當時就該聽算命先生的話,乖乖留在東極島,便可安享歲月,否則的話,一旦出島,必然禍福難測,磨難重重。
剛清醒一會,失血過多的易林又開始進入昏厥,等再次醒過來時,已是被人綁在了木樁上,用水潑醒。
易林舔了舔流到嘴角的涼水,顫動著蒼白的嘴唇,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你大爺的。他奶奶的冬瓜豆腐,長這麼大,小爺我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見易林醒了過來,一個年約半百的漢子對守衛道“把他帶到廣場,族長要見他。”
在被帶離的過程中,易林看到龍翔等人被關在旁邊的房子裡,手腳皆鎖有鐵鏈,神色憔悴,顯然已經被折磨過一番,吃了不少苦頭。
這是一座泥瓦房,院子裡有馬棚,還有很多農具,估計叛軍藏於太行山,平日裡變成普通農家百姓,耕田種地為生。
出了瓦房,是一天小巷,巷子的遠處有火光閃動。
兩個守衛架著易林,順著巷子一路前行。易林的腳拖在地上,箭傷疼得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要不是強忍著,幾乎要暈厥過去。
易林知道,隻有見到了他們口中的那個什麼破族長才能有一線生機,否則就是不被殺死,痛也得痛死。
出了巷子之後,應該是這座村落的中央地帶,一處方圓百米的廣場。廣場中央有一處高台,高台上架著熔爐,熔爐上正燒著那個玄鐵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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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鐵魔盒通紅剔透,有流動的跡象,不出一會,漸漸化作鐵水。
鐵水流淌挪動,玄鐵魔盒裡空無一物。
一位老者悲壯地吼了一聲,“果然沒有。”然後轉過頭來,撕心裂肺地向易林吼道“快把藏寶圖交出來。”
易林勉強打起精神,思量著眼前的情況,看來藏寶圖藏在玄鐵魔盒裡的傳說是真的。而且藏寶圖肯定是用了比玄鐵更好的材質做成,說不定真如傳言所說,是用烏金絲編織而成,否則怎麼能放進玄鐵魔盒裡呢,隻有玄鐵熔了而烏金沒熔,這樣才合理。
眼前這位老者在熔了玄鐵魔盒找不到藏寶圖後,應該是相信了傳言所說,藏寶圖已被取出並且在百鬼寨一役落入病書生易林手中,所以才會叫人把易林帶上來,逼問藏寶圖。
易林用儘所剩無幾的力氣,望著那個族長老者,淡淡一笑道“如果藏寶圖在我身上,你們早就搜去了。真是愚不可及啊,愚不可及。你也不想想這玄鐵魔盒為什麼會是假的。”
那老者臉色一沉,自言自語道“難道其他鏢局送的才是真的?不可能,龍翔不可能把真的玄鐵魔盒交給彆的鏢局護送。我們的探子不可能出錯!”
易林齜牙咧嘴笑道“都是假的。真的玄鐵魔盒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這本來就是朝廷針對你們這些太行山餘逆所設的局。可笑你們卻還茫然不知。說不定此時你們已經被軍隊重重包圍,成為甕中之鱉了。若是不想辦法破局,我們都得死。”
那老者冷哼道“老夫雖然隱居於這太行山裡,但也是見過世麵的人,豈會這麼容易被你糊弄。”
易林不屑一顧道“是嗎?你派出去的哨兵有消息回來沒有?沒有吧。”
老者向旁邊的侍衛道“李春,我們的哨兵有沒有信鴿回來?”
李春驚恐道“自入夜之後便再也沒有信鴿回來。”
老者怒吼道“什麼!為什麼不及時稟告?哨兵每隔一個小時便飛鴿傳書一次,這是規矩。”
李春慌張地跪地求饒道“族長饒命。祭奠大會開始之後,族長與各位統領都忙得不可開交,屬下也不敢打擾。再說了,每當入夜,貓鷹捕食,信鴿誤時也是常事,所以屬下才沒有及時稟告。”
易林冷笑道“什麼誤時,我看是誤事。”
那老者身軀一顫,知道大事不妙,趕緊向另一名侍衛沉聲道“李晨,馬上派人去探一下外麵的情況。我們身處盆地中央,地形毫無遮擋,一旦被包圍那可就遭殃了。”
易林咬著蒼白無色的嘴唇,有氣無力地道:“總算有個明白人。奶奶的冬瓜豆腐,一群粗野村夫,傻不拉幾的,被滅了也是活該。”
李晨應聲離開,帶著幾個侍衛去查看究竟。
李晨離開之後,那老者又召來另外一個年輕漢子,然後貼耳嘀咕,似乎是交待了什麼事情。那年輕漢子聽完之後,恭敬地行禮,然後沿著村莊的方向而去。
此時,天色漸晚,天空萬裡無雲,月光皎潔,星空罩在頭頂,讓人目眩。廣場火光閃爍,映照著每個人的臉龐,黝黑紅彤,額頭與鼻尖都有汗珠冒出。那老者在火堆旁邊來回踱步,焦慮的情緒溢於言表。易林被綁架在十字木架上,似笑非笑。
李春見氣氛越發緊張嚴肅,在一旁向那老者道“族長放心。村落雖然位於盆地中央,但盆地的四周邊緣都設有眾多陷阱,就算被包圍,他們也攻不進來,耐我們不何。更何況我們還有……”
易林嗤之以鼻,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若是對方圍而不攻呢,你們該怎麼辦?”
李春指著易林怒罵道“臭小子,你笑什麼,小心大爺我把你扔進火爐裡化了。快說,藏寶圖在哪裡?”
易林被綁著木架上,腳踝上的斷箭還在滲血,上身的衣服已經被鞭打得幾乎赤裸。
火爐的炎熱讓易林渾身冒油冒汗,但他依然擠出一絲笑意。
他神色自若道“我當然是笑你們呀,還能笑誰?看來我之前完全是高估了你們這群叛軍的能力。你們就是一群粗野村夫組成的烏合之眾,那還有半點當年瓦崗軍的影子。小爺我今天死在這裡,有你們這一群人給我陪葬,不虧。”
此時易林已經奄奄一息,但神色卻依然倔強,毫無怯意。
那老者本就如坐針氈,見易林死到臨頭還如此吊兒郎當,心生戾氣。
他麵露怒容,沉聲道“你這小夥子,休得狂妄,老夫的耐性也是有限的。說吧,說出藏寶圖在哪,便饒你一命。老夫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易林淡淡一笑,舔著乾枯的嘴唇道“第一,我不知道藏寶圖在哪,我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第二,就算今天真給你得到了藏寶圖,那也是陪葬品。你們被圍在這盆地裡,對方軍隊根本就不用攻進來,困你們十天半個月,就能把你們給活活餓死。”
那老者一捏拳頭,甩手冷哼道“年紀輕輕,嘴還挺硬。來人,把他給我架到火堆上烤。年輕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千萬不要拿自己的小命來賭,你還不夠資格。想開了喊一聲,老夫等著。”
老者一聲令下,幾名漢字走上前來,將綁著易林的木架抬起來,移動靠近焚燒玄鐵魔盒的火堆。火堆炎熱無比,烘烤得讓人睜不開眼。
易林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不屑道“我這人天生吃軟不吃硬。你們要是求我,我還能幫你們逃過眼前這一劫,不然我前腳死了,你們後腳就得跟著來陪葬。”
易林心裡清楚,眼前這種境況,對付這些被豬油蒙蔽了腦子的人,你越是顯得懦弱,對方越是覺得你好欺負,便更是饒不了你。
他看出老者已經無計可施,所以才會不斷地威逼利誘,現在就看誰能夠扛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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