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踏進百花樓,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已經圍了上來殷勤地打招呼。
姑娘們一個個都宇文公子長、宇文公子短的,搞得宇文峰都怪不好意思。
宇文峰望著易林尷尬一笑,聳肩表示自己並不那種風流濫情之人。
易林顯然並不相信,意味深長地笑道:“看來宇文兄是這裡的熟客呀,如此大受歡迎。”
宇文峰老臉泛紅地苦笑道:“例行公事而已,這百花樓是,嘿,藏汙納垢之地,需要經常排查,避免有歹徒藏在裡麵。”
其中一個姑娘附和道:“可不是嘛,宇文公子在我們這受歡迎得很,很多姑娘都巴不得天天給他唱曲呢。”
另一個姑娘道:“那是,宇文公子經常來我們這,那些不法之徒才會收斂,不敢亂來,欺負我們姐妹。”
又一位姑娘道:“這位公子好像沒見過,長得眉清目秀,俊俏得很呢。”
眾姑娘開始拉拉扯扯對宇文峰和易林動手動腳,恨不得立馬將兩人拉入包房,飲酒作樂。
姑娘們嬉笑打鬨,擠眉弄眼地道:“宇文公子這次穿著便裝,看來不是為了公事,到底是來找哪位姐妹唱曲陪酒呢?她真是幸福,要不也讓我們一起嘛,最多我們少收一點賞錢便是。”
易林拍著宇文峰的肩膀,嬉皮笑臉地道:“宇文兄豔福不淺呀。”
宇文峰大感招架不住,推開眾姑娘對他拉拉扯扯的柔手,向易林苦笑道:“易林兄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說著轉向那些姑娘道:“各位姑娘就不要起哄說笑了,好好去陪客人喝酒消遣。我們這次來是找人的。下次一定找你好好喝酒儘興。”
說著宇文峰繞開各位青樓女子,領著易林直上二樓,來到大廳的一個角落裡。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人去無影,隻留下半杯茶。宇文峰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桌麵上的茶杯,還是溫的,估計人應該剛走不久。
宇文峰趕緊詢問一個路過的夥計,道:“夥計,你有沒有看見坐在這裡的那位客官?”
夥計恭敬道:“他早就走了。”
宇文峰皺眉道:“走了!那他來百花樓所為何事你知道嗎?”
夥計看了一眼身後的廂房,低聲說道:“宇文大人,實話告訴您,這事還真的隻有我知道。那位客官進來之後,就一直坐在這個角落裡喝茶,直到我走過,他才給了我幾兩銀子,詢問了萱伶姑娘的事情。他還特意叮囑我不要告訴彆人呢。但宇文大人您是大理寺的人,既然問到了,我當然不敢隱瞞。”
易林若有所思道:“他都問了萱伶姑娘那些事情呀?”
夥計似乎在回想,接著道:“其實也不是直接詢問的萱伶姑娘。他一開始說要找個姑娘彈琴唱曲,然後描述了一下那姑娘的模樣,我一聽便知道是萱伶姑娘。然後他還問了我一些如萱伶姑娘的住處,平日不在百花樓的時候都會去哪裡等等,我收了他的銀子,就把知道的都說了。其實我說的也都是些眾所周知的事情,但那位客官一看就知道是初到長安,人生地不熟,估計是慕名而來,不然怎會連萱伶姑娘住在雨伶苑都不知道。”
易林若有所思,忽然道:“宇文兄,不如我們今日就找這位萱伶姑娘彈彈琴唱唱曲如何?”
宇文峰麵色為難道:“萱伶姑娘可是長安城的花魁,百花樓的頭牌,絕色絕藝,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這長安城裡許多達官貴人一擲千金,排著隊也見不著呢。所以這……我也隻能是找百花樓的老板花姑問一下,看能不能請她為我們彈上一曲,最多也隻是一曲而已,而且還得隔著屏風。前提是我們得送上拜貼,光有錢不行,還得她對咱感興趣,願意彈這一曲。”
易林訝異道:“這麼神秘?!竟然連宇文兄你都難得一見?”
宇文峰苦笑道:“也不是神秘。往年長安城的花魁,大多數都是尚心教坊的姑娘當選。直到去年元宵,萱伶姑娘橫空出世,才藝樣貌都壓過了尚心教坊的姑娘,一舉奪下花魁。元宵節當日她參選花魁,豔絕長安,人人有目共睹,不知害得多少青年才俊患了相思病呢。就連眾多皇子,也都日日思念,想要來一睹芳容,聽她彈琴唱曲,但都不得一見。萱伶姑娘喜歡安靜,自上次元宵遊街之後,便再也沒有在公眾場合露麵了,嘿,所以不是一般人想見便能見到的。隻有她看過拜貼,感興趣了才會同意見客。”
易林忽然來了興致,疑惑道:“哦?!那還真得找機會認識認識。”
易林心想,長安城百花樓的一個姑娘,竟然如此清高,這背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原因和內幕。
宇文峰苦笑道:“我可是先說好了,在這長安城裡,我也就隻是個小小的大理寺捕快,比我位高權重的人多得去了。這百花樓的花姑結交很多達官貴族,可不見得會給我麵子,就算花姑給我麵子,宣伶姑娘也不見得就想見我。易林兄你趕緊發揮你的才學,寫一張拜帖,記得要賦詩一首,宣伶姑娘最喜歡詩詞,而且經常會將收集的詩詞編曲彈唱,很是動聽,繞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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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林笑道:“試一下無妨。宇文兄你官雖然不大,但長得俊俏呀。自古美女愛英雄,說不定這宣伶姑娘就想見你。”
宇文峰尷尬抓頭道:“古往今來,紅顏禍水。隻可惜我宇文峰沒有那樣的命。”
易林淡淡笑道:“自古以來,正是王侯將相的風流多情,才有趣呢,要是他們隻知道爭權奪勢,那多沒意思。”
宇文峰扶著二樓的欄杆,看著一樓大堂來來往往花枝招展的姑娘,忽然笑道:“看來易林兄也想在這長安城留下一段風流韻事呀。”
易林與宇文峰並肩站著,牽起嘴角邪魅一笑道:“哈哈哈,說得好像誰不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