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發生。
第二天早上,植也夏樹像往常一樣起床,洗臉刷牙,然後用一杯牛奶和麵包打發早餐。
值得一提的是,早上醒來家裡就隻有他一個人,平塚靜起的比他還要早。
臨走之前,隻在桌上留了張字條。
植也夏樹看了半天,才從歪歪扭扭的字條中看出來四個字“多謝款待”。
“總感覺她還醉著啊,寫字都這樣。”
坐在餐桌前吃完早飯,植也夏樹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放風,早上空氣清新,似乎還帶著點濕潤的水汽,輕輕吸一口就讓人精神大振。
冷空氣一吹,精神不少後,植也夏樹挎上書包,整理好領帶,提著規定今日扔的垃圾走出家門。
“哢嗒!”
似乎是為了等他而卡點響起的聲音。
走過隔壁公寓的時候,大門突然打開,植也夏樹反應敏捷,迅速側身閃開。
躲開之後,一隻頂著紫色呆毛的中二少女很快兩步跳到他麵前。
不過卻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鼓起臉頰,仰起小臉凝望著他。
植也夏樹有些莫名奇妙,看著中二少女,他居然從那平常隻有快樂和各種奇妙想法的眼睛裡……捕捉到了一絲委屈?
“六花?”植也夏樹試探開口。
“嗚——”
等了幾秒鐘,中二少女終於開口說話,委屈的咕噥聲從口中傳出,聽起來與剛出生的小獸一般無二。
聲音十分可憐,帶著一絲淒涼,像是被主人無緣無故拋棄在家裡七天七夜,轉身卻帶著彆的寵物出去快樂的可憐小貓。
“上周末,你和那個女人偷偷跑出去玩了是吧。”
“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
中二少女明顯很生氣,單手叉腰,眼睛裡似乎有火焰在噴射,連對十花的稱呼都變成了那個女人。
“什麼那個女人,是歐內醬好吧。”
植也夏樹忍不住提醒一句,走上前伸出手放到小鳥遊六花的頭頂,輕輕順了順毛。
中二少女一愣,感受著頭頂傳來的溫熱觸感,下意識把腦袋往上蹭了蹭,反應過來後很快彆過俏臉,打掉植也夏樹的手,不開心道:
“彆摸我頭。”
“摸一下又不會損失什麼。”
“誰說的,【異度之手】帶有很強的侵蝕性,會乾擾我自身的魔力運行!”
聽不懂啊!
“……”
植也夏沒有說話,目光緊盯著六花頭頂搖擺不停的呆毛,像是迎風生長的海棠花,風一吹就顫栗個不停,卻又頑強的紮緊根部,努力保持身形。
其實之前就很好奇了……呆毛的手感到底怎麼樣。
六花打了一個冷顫,忽然感覺背後有些發涼,似乎有人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
抬頭一看,植也夏樹躍躍欲試的“可怕”表情映入眼簾,少女下意識後退一步,抬手護住頭頂的呆毛,
“不,不行!”
自己隻是有些好奇還沒動手,彆用緊張兮兮,像是防備大灰狼的目光看著自己啊!
一路安安靜靜走到樓下,望著植也夏樹慢悠悠走過去扔垃圾的背影,六花才反應過來一個事實。
剛才沒有回答問題,自己又被糊弄過去了。
哼…
“走吧,去學校。”植也夏樹走到六花身旁,輕聲道。
“等一下。”中二少女忽然喊道。
“還有事?”
“……”
看了眼臉上疑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植也夏樹。
小鳥遊六花眉眼低垂,粉唇失落下彎,撇過側臉,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晦暗下去,心裡忍不住泛起酸澀嘀咕:
“唔……討厭,那個女人也是,夏樹也是,全部超級討厭。”
六花賭氣沒再說話,走了一會路,她忽然發現自己和植也夏樹居然還是並道而行,粉腮微微鼓起,下意識放緩腳下速度,落後幾步。
風吹葉落,眼睛也忍不住眨了一下,卻忽然跑進來什麼東西。
六花連忙停在原地,伸出手捂住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由於戴著眼罩的緣故,也看不清什麼東西,居然在一瞬間就陷入了眼前一黑的“失明”狀態。
“誒誒,眼睛…眼睛被黑魔龍的吐息擋住,看不見東西了。”
一道無助的少女呼喊在耳邊響起。
植也夏樹扭頭望去,中二少女正一手捂住眼睛,一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扶住,但視野漆黑一片,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慌慌張張下腳步也開始搖晃,身體重心開始逐漸失衡,終於在碰到一顆小石子後,這種平衡被徹底打破。
植也夏樹轉身看的時候,這隻中二少女已經有向後傾倒的趨勢,加之剛才刻意放緩腳步,距離已經談不上很近。
匆忙間,隻能伸出手臂拉住少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