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時間沒有安排好,晚上八點多,植也夏樹才回到家。
他先是送橘榴衣回家,但沒有什麼特彆的意思。
隻是大晚上的,讓一個過來找他的女孩子,孤零零地回家。
怪過意不去的。
然後在電車上,聊了幾句話,感覺當時的心情還不錯。
但在快要到站時,被對方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他的身體,也跟著車門打開之前,列車停止刹車的間隙僵了好幾秒。
類似於——誒?這是什麼情況?好奇怪哦,是不是太突然了。腳下踩空了嗎,需不需要幫忙扶著?等等,是不是抱的有點用力了!?
這樣的內心獨白,他也有,但是不多。
甚至連想法產生的這一過程,自己都注意不到,就像指尖劃過水麵一樣掠過。
他認為自己在通常意義上來說,和人類沒有多大區彆。
所以,想不明白,就不用去想。
有些時候,要學會去放棄思考。
活的灑脫,且自由自在——他這輩子的人生態度。
車門打開,人群開始流動,植也夏樹這時候早就回過了神,看著抱住他的橘瑠衣,沒說什麼。
又過了幾秒,他才喊醒對方,然後看著少女低著頭,手指扣著掌心,幾乎是看著就能感覺到羞恥二字存在的姿勢跳跑到車門外。
站在月台上,她沒有先離開,又朝著自己揮手,說了句再見。
他也抬起手,禮貌的揮了揮。
再見還沒說出口,車門就被關上,隔著車窗玻璃,隻能做了做口型。
扭頭抱住胳膊,閉目養神。
列車開始“哢噠哢噠”的在車軌上運行,植也夏樹抬起臉,看著窗外漆黑空曠的景色。
電線杆,路燈,不知名大樓閃爍的霓虹燈光,組成東京晚上的夜景。
從遠處看,又變成模糊的光暈。
車廂裡的燈光更亮,這導致玻璃都變成了鏡子,照出一名臉龐略顯青澀的少年。
看了一會,一開始還有點興趣,但很快,表情變得百無聊賴。
這人誰啊,長得跟牛郎似的。哦,是他自己啊。
那算了,說牛郎,不就是在罵自己了嗎?
想著“是不是該去剪個頭發,上次剪還是在八月份左右吧”這樣的事,電車快到下一站時,他忽然反應過來,
“等等,我好像不坐這個方向的車吧?”
“列車即將關門,請......”
趕在最後一秒下了電車,他又搭上相反方向的電車,慢悠悠搖了回去。
回到家時,理所當然的很晚。
換上室內鞋,進屋第一件事,開窗通風。
今天早上走的時候,外麵風吹的很大,他就沒有把窗戶打開。
房間裡轉了一圈,也隻開了臥室的窗戶,再把連接陽台的門開了一道縫,其他地方倒是沒有必要。
在坐到沙發上開始娛樂時間之前,他去了浴室,把浴霸打開,讓它自己工作著。
也沒有做飯,直接回到客廳,躺在沙發上玩起了電視遊戲。
最近他懶了起來,晚飯不想做,打算晚會去買便利店打折的特價便當。
等一把遊戲打完,他磨磨蹭蹭的站了起來,在走去浴室的途中脫著衣服,等走到裡麵的小隔間,把衣服放進盛衣籃裡。
先給浴缸放了一半的水,再站在淋浴頭下隨意衝洗了一會,最後整個人躺倒在浴缸裡。
舒服的“啊~”了一聲。
一天之中,最享受的時刻,莫過於此了。
水溫正好,水麵隻沒過鎖骨一點點,全身上下都被溫暖地包裹著,他喜歡這個剛剛好,過了一點點的水位線。
嗡~
置物架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作為現代人基本都有的一種工具,他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走到哪拿到哪”的習慣。
雖說不能玩,但不握在手裡,就是感覺哪裡空蕩蕩的。
鎖屏上的顯示,是橘同學的消息。
原本還不放在心上,因為在他看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沒錯,不論是出於愧疚心理的與對方接觸,還是之前發生的爭吵。
統統都已經過去了——隨著他送橘同學回家,橘同學收下他送的項鏈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