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彆人怎麼看自己,或者說在背後怎麼議論自己。
植也夏樹一點也不在意,也完全沒有想去知道的興趣。
同一件事,在不同人的眼中,肯定會有著不同的看法。
要是總去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的事情,絕對會很累。
而且對自己還是他人,都是一種徒勞的浪費時間。
所以植也夏樹並沒有去追問,由比濱結衣所說的【好玩的事情】是什麼。
以及為什麼加藤惠在聽了【好玩的事情】之後,不知為何,要用微妙的表情看著他。
甚至是接下來一整天,都是一副想說些什麼的樣子,但在他望過去時,又會迅速的扭開臉,看向窗外。
“這人在乾什麼?想說什麼就說,直接一點不好嗎?”
要是旁人,植也夏樹可沒有耐心陪對方玩這種遊戲。
但對方是聲音輕柔好聽,能讓他在周三怠倦的早晨,感受到春日柳絮,從臉上輕拂而過的聖人同學。
既然如此,那就稍微問一下吧。
於是在周三下午的放學時間,他難得的無事一身輕。
鈴響之後,從桌上爬起,收拾好東西,然後一抬頭,看著黑板,眼神忽然有些茫然。
我是誰?我現在要去哪?
這個問題很突兀的冒了出來。
就好像人生一下沒了目標一樣,但也不全是這樣。
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還是上課時睡覺的時間比較多。
醒來後,大腦雖然清醒,但就是不去工作。
這時候,本能的會感覺到的空虛,似乎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孤獨,隱隱縈繞著他。
仿佛是置身於蔚藍的天空下,蒼翠欲滴的原野之上,四下茫茫然,惟獨一個豎立著,孤獨的稻草人。
索性也隻是幾秒,這種感覺飄然遠去。
植也夏樹左看右看了一會,每個人似乎都有要去做的事情。
沒有社團活動的他,反倒是成了最閒,最無趣且無聊的人。
我之前放學,都會去乾什麼來著?
正想著這個問題,左肩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植也夏樹下意識轉回頭看去。
由於反應太快,一根來不及收回的蔥白手指,直溜溜的戳在了他的臉上。
“咦?”
一聲輕描淡寫的輕呼聲——來自這根手指的主人。
並沒有立刻拿開,手指先微微縮回去,似乎是猶豫,然後又輕輕的戳了一下。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對方起了小孩子心理的惡作劇——對著他的臉輕碰好幾下。
“唔,加藤同學?”
植也夏樹移動視線,那根白皙的手指在他臉上戳出更深的凹痕。
不痛,還有些癢癢的。
“欸,在的喔。”聖人同學微微歪著腦袋看著他。
幾根細碎的發絲垂落,覆在少女美玉般溫潤的側臉上,一雙黑珍珠樣的眸子安穩的注視著他。
植也夏樹想了想,說道,
“......好痛。”
“嗯?”
聖人同學微微眯起眼睛,似乎起了興趣,唇角輕輕翹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平淡的眼眸,依舊安靜的看著他。
眼神溫和,像是不含有任何攻擊性的小動物,可愛無比的那種。
但植也夏樹感覺到的是,猶如麵對著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的湖麵。
不待他說話,聖人同學又輕飄飄的開口:
“唔,不過你這樣做,我會很困擾的說。”
做什麼?什麼做?誰做了?
植也夏樹一臉茫然的看著加藤惠,表情就跟在路邊走著,無緣無故被人踩了一腳尾巴的無辜狗狗類似。
毫無疑問,這是個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