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會有些忙。”
“因為運動會的緣故?”
“是,我和由比濱同學被選上後勤委員了。”
“嗯,你是自願的?”
少女感到疑惑,以她對他的了解,本不該是這樣的才對。
“是自願的,唉,也不是自願,唔......可以說是半強迫的吧。”
“既然不願意,為什麼這麼做?”
少女抬起頭,認真的注視著他,透明雪山般的眼眸裡倒映著他的身影,想了想,植也夏樹決定實話實說,
“有一點放心不下......”
“放不下?誰?由比濱同學。”少女歪著腦袋望過來。
“是。”植也夏樹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
雪之下雪乃陷入沉默,她靜靜的坐在那裡,像是一座被人遺棄的雕塑。
午後的陽光已經繞過侍奉部教室的窗戶,繞過了她所坐的地方,陰影將那裡淹沒。
“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雪之下雪乃儘量用平淡的語氣,不暴露出自己的情緒。
“我、我也不知道。”
植也夏樹搖了搖頭,目光越過少女,看向窗外,五樓的位置能看到天空,但他卻像是在看其他那裡沒有的東西:
“我......隻是忽然想和你說一下而已。”
“為什麼要跟我說?”雪之下雪乃不知怎麼的,感覺自己的鼻子微微發酸。
那麼久,那麼久,本來以為隻有感激的心情的......
可是現在,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內心。
“不知道。”
“你喜歡由比濱同學?”雪之下又問。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少女繼續追問道,“喜歡,還是不喜歡?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雪之下同學......”
植也夏樹欲言又止的看著她,有些驚訝,反應過於激烈了。
呼~
雪之下深吸了一口氣,淺淺的低了低頭:“抱歉,我有點衝動了。”
“沒關係,這倒不是什麼問題,每個人都有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還有,剛才說的關係?什麼意思?”
“沒什麼,忘記我剛才說的話吧。”雪之下雪乃隻是搖了搖頭,不去看他。
可她偏是這樣,植也夏樹心裡居然有點不是滋味,就好像,兩人之間有隔閡了。
“沒事的,你儘管問吧,沒什麼是不能回答的。”
說完他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哪裡需要隱瞞嗎?根本沒有。
雪之下雪乃抬起頭,有些驚訝的望向植也夏樹:“什麼都可以問?”
“嗯,什麼都可以。”植也夏樹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
雪之下雪乃剛剛說出一個字,又默默緊閉了嘴。
她本來想問——當初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可時間已經過去三年多,對方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完全看陌生人的樣子,明明就是忘記了吧。
‘好不公平,隻有我一個人記得......’
想著想著,心裡居然有些苦澀,像是吃了一瓣沒剝皮的橘子,從頭到尾,滋味都是酸酸的。
“嗯,那什麼?聲音有點小,沒聽清。”植也夏樹繼續道。
“回到剛才的問題,你和由比濱同學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要說放不下,她其實關注的是這個問題。
植也夏樹想起那天早上發生的事,他不是沒在場,隻是感覺不好阻止而已。
“感覺她有點笨,不懂得拒絕人,雖然善良,但就跟小孩子一樣,需要人的保護,就是這樣的關係。”
還有就是,對方是自己的朋友,不希望看到她被為難的樣子。
“......說放不下,換種說法,其實是擔心出事吧。”
雪之下雪乃用“原來是這樣的想法”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嘴角帶起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明白了,這句話會原封不動的轉告給由比濱同學的。”
“??”
植也夏樹一愣,“等等,為什麼會這樣!說好了提任何問題都可以,是你自己要問這個的。”
“啊拉,我是說過沒錯,但也沒說過不告訴彆人吧。”雪之下雪乃一隻手抵在嬌嫩的下巴處,眼裡閃過狡黠的笑意。
就在植也夏樹用難以相信的目光看著她時,雪之下雪乃微微一笑,滿足的歎息了口氣,微微上前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