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當他發現江景致的愛似乎並不是單箭頭的時候,有一種不該有的情緒曾短暫的席卷他的神經。
意識到這裡的時候,他就知道,不該這樣下去了。
斬斷還是試探性的進一步,對他來說不算是一道艱難的選擇題。
當初他將兄長置於死地的時候也沒有猶豫過。
不該有的情緒或許一早就不該出現。
他當機立斷,決定和這份不該有的情緒劃清界限。
隻是……
意外總是來的比計劃更快一步。
不等他實施,先一步到來的,是江予枝的死訊。
“我不是說過,以後不用把這些東西給我了嗎?”
那天的港城,夜晚的天空黑沉沉的,烏雲遮住了皎潔的月亮,仿佛下一秒一場暴雨就會倒灌下來。
他剛剛結束一場高層會議,疲憊的靠坐在座椅裡。
眼鏡被他丟到了桌上,他揉了揉眉心,示意準備彙報的助理先出去。
助理遲疑了一下,走了。
不過很快,門口再次傳來動靜,進來的Alan。
對方站在辦公桌對麵,表情很奇怪。
“怎麼?”
Alan望著他,輕聲道:“京市偵探那邊剛剛傳過來的消息……”
他抬手,示意對方不用說了。
Alan跟在他身邊最久,自然沒有像助理那般膽怯,直白的告訴他:“那位小姐,十分鐘前……走了。”
“……”
Alan說那次是他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那麼明顯怔愣的表情。
那個時候,他反應了一下,問Alan,她去了哪裡。
她剛結束高考,江景致應該是準備帶她出去旅行放鬆的。
也不知道她誌願打算填哪裡,但是他估計應該不會離開京市了。
因為她也不想離開江景致。
所以說他們兄妹倆還真是……
他不想想太多,可是他又明白,如果真的隻是旅行,Alan不會在他明確表示後,依舊頂著這副表情站在他麵前。
好似冥冥之中上帝自有安排,替他做了一個大決定。
隻是這個決定,伴隨著港城那晚的驟雨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以至於後來每當骨骼上的舊傷開始陣痛,他就知道,是那場雨留給他的後遺症,像是一場盛大的告彆儀式,一路延續到十年後的今天。
——
江予枝昏昏沉沉的睡著,她做了一個噩夢。驚醒時,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擦掉額前的冷汗。
可身側的手好像被什麼束縛住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低頭尋過去。
最後目光落在交握的手上。
“???”
江予枝第一反應是自己沒睡醒。
對方手掌寬大,手背上青筋紋路清晰,輕而易舉的包裹住她的手。
隻是——
她順著那隻手目光一路上移,直到最後看到周晉南那張熟悉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