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鐘。
羅蘭書屋總部，燈光一閃一閃。
總部外的街道上，車輛比繁忙時段少了很多。
真夜深人靜。
周青山與索菲亞boss，度過了一個不是太美好的一天。
這一整天他都是在看書，喝咖啡，午飯與晚飯都是讓人送來的披薩、漢堡。
當然，吃飯不是關鍵的。他也經常吃快樂水漢堡。但是索菲亞快爆炸了。
就像是一個提前進入更年期的婦女，焦慮、不安，如坐針氈。與她平日裡的冷靜，大相徑庭。
周青山安慰了好幾次，沒什麼效果，就隻能放棄了。
“啪！”一聲。正在打電話的索菲亞掛掉了電話，然後一動不動，神情呆滯，仿佛是被施了什麼魔法。
變成了雕塑。
美麗漂亮的雕塑。周青山瞄了她一眼，從頭到腳，一寸都沒有放過，然後才開口問道：“統計出來了嗎？”
出版社是要與書店分賬的，賣出去多少本，剩下多少本，都是一清二楚的。
但是新書上架第一天的銷售量，書店不可能當天就給你。得出版社一個個打電話詢問。
看索菲亞的表情，周青山就知道，無人生還的表現，不會很好。
no，應該很爛才對。
索菲亞失去了靈動的雙眸，閃了閃，低頭看了看自己記錄下來的各書店銷售量，木然道：“總計賣出去了一百五十二本。”
雖然羅蘭書屋因為沒有宣傳投入，而不能保證無人生還的第一天銷售量。
但是一百五十二本……
看起來這個數字還可以，隻要每天賣出去一百五十二本，一二月後，就可以賣出去五千本了。隻要把第一版的五千本賣完，羅蘭書屋就可以賺到錢。
周青山也會有一些後續的稿費分成。
但不是這麼算的。
新書上架第一天，就賣出去一百五十二本，之後會是一天比一天少，然後被書店下架了。
畢竟書店是以賣書為盈利的，如果書賣不出去，不僅沒有價值，而且還占地方。
一百五十二本。
這是索菲亞繼承了羅蘭書屋之後，簽約的小說中，數據最爛的。
她後悔，她反思，她絕望。
後悔自己簽下了無人生還。
反思自己的急功近利。
絕望羅蘭書屋，即將倒閉了。
這一次肯定虧大了，她已經無力經營這家夕陽出版社了。
周青山原本心態輕鬆的，想說一句：“一百五十二本雖然有點少，但既然賣出去了。就證明有一百五十二個買家。彆說一百多人了，就算有一百個人傳播。根據口碑，口口相傳。就能迎來爆發。”
起點低沒關係，隻要登頂就行了。他不了解前世無人生還的銷量，但至少有一千萬本。
但是話沒有說出口。
索菲亞都這個樣子了，好像所有安慰的話，都像白紙一樣無力。
“找個地方喝一杯？”周青山提議道。
索菲亞深呼吸了一口氣，紐扣頓時爆了，她也不管，收拾了一下，噠噠噠的踩著高跟鞋離開了書店，掏出鑰匙，打算關門。
這就是答應了？周青山聳了聳肩，站起來跟了出去。
等房門關上，索菲亞一言不發的在前走路，走的還很快，就像是急著去買醉的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