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意識在數據洪流與基因亂流中浮沉,耳邊回蕩著蘇瑤帶著哭腔的道歉。脖頸後的火星苔蘚葉片突然劇烈震顫,像被通了高壓電的鋼鋸,葉脈間猩紅漣漪化作尖銳的警報聲,震得他耳膜生疼,鼻腔裡滿是燒焦的電子元件味道。“完犢子,這破苔蘚又要整大活。”他試圖握緊拳頭,卻發現矽基手指正像融化的蠟油般滴落,每一滴落地都發出“滋啦”的腐蝕聲,在地麵燙出冒著青煙的小洞。
“龜兒子,又來什麼妖蛾子!”林宇舌尖抵著後槽牙發出“哢嗒”輕響,潰散的半透明身體在扭曲空間裡劃出青紫色電弧。熵增漩渦不知何時染成詭異的紫黑色,粘稠如瀝青的流體中,蘇瑤的晶體項鏈正與矽基首領的數據流絞殺。迸濺的能量火花落在地麵,瞬間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刺鼻的臭氧味混著火星苔蘚特有的酸澀氣息,讓他忍不住乾嘔。更遠處,祭壇方向騰起幽藍霧靄,指甲刮擦金屬的刺耳聲響混著嬰兒啼哭般的電子雜音,順著他的骨髓往上爬,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鋼針在紮著神經。他恍惚間想起小時候在秦嶺老家,深夜聽見山風刮過老祠堂銅鈴的聲音,此刻的聲響比那更滲人百倍。
矽基首領的液態金屬披風突然豎起如鋼針,眉心六芒星爆發出刺目的紅光:“虛數獵手!熵域居然派出這東西!”他的電子音出現嚴重失真,像卡帶的老式錄像帶,“所有單位啟動相位屏障!重複,啟動相位屏障!”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湧出帶著鹹腥氣息的墨綠色黏液。那黏液接觸空氣後“滋滋”冒著白煙,腐蝕出的坑洞裡,隱約能看到暗紅色的脈絡在蠕動,像是某種生物的血管。林宇注意到,矽基首領說這話時,眉心的六芒星光芒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懼意,這讓他心頭警鈴大作。
林宇剛要邁步,整個空間開始像哈哈鏡般扭曲變形。霧靄中走出的身影讓他胃部痙攣——那東西由無數鏡麵碎片拚湊而成,每塊鏡片裡都映著不同的絕望場景:燃燒的城市中,人們互相踐踏;溺亡的嬰兒在渾濁的液體裡睜著空洞的眼睛;自相殘殺的士兵臉上掛著瘋狂的笑容。它每走一步,腳下就綻開黑色曼陀羅,花瓣邊緣流淌著銀色汞液,空氣中腐爛電路板的刺鼻氣味與腐肉氣息交織,熏得翼族士兵們連連乾嘔。一名年輕翼族戰士突然癱坐在地,喉嚨裡發出含混的嗚咽:“這...這和長老說的末日景象一模一樣...”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靈魂已經被眼前的景象抽走。
“那是...那是我們翼族母星毀滅時的場景!”一名翼族老兵突然跪倒在地,金屬護膝砸在地麵發出“當啷”巨響,他布滿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純淨文明的毀滅...我們終究逃不過這樣的結局...”他的能量槍“啪嗒”掉在地上,觸發的激光束在岩壁上燒出焦痕。更多翼族士兵開始潰逃,有人甚至丟下武器,用爪子瘋狂抓撓自己的臉,指甲縫裡滲出藍紫色血液。有個翼族女孩邊跑邊哭喊:“我不要變成那樣!我不要!”她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混亂的腳步聲與尖叫聲中。混亂中,林宇看到幾個翼族戰士互相拉扯著,試圖逃離,卻不小心撞到一起摔倒在地,被身後的人流踩踏過去,發出痛苦的哀嚎。
蘇瑤的聲音突然穿透混亂傳來,帶著金屬般的顫音:“林宇!看它的影子!”林宇強忍著身體撕裂般的疼痛轉頭,虛數獵手的影子在地麵不斷變換形態,時而化作吞噬星球的巨口,時而變成萬千觸手的海怪。但仔細觀察,影子邊緣始終有一縷銀白色絲線在閃爍,像風箏斷了線的尾巴。“這玩意兒看著唬人,怕是外強中乾!”他咧開帶血的嘴角,試圖擠出個笑容,卻疼得倒抽冷氣。此刻他的腦海中瘋狂思索著對策,突然想起之前在遺跡中看到的關於五維生物弱點的記載,會不會和這縷絲線有關?
“老子就不信邪了!”林宇咬碎後槽牙,血腥味混著火星苔蘚的酸澀在口腔炸開。碳基左手的甲骨文紋路燙得發紅,矽基部分的二進製代碼鎖鏈發出齒輪咬合的“咯吱”聲。良渚遺址的記憶碎片突然在腦海炸開——祭師們麵對洪水時,會將信念刻進玉器圖騰。“蘇瑤!把火星先民的抗爭記憶傳給我!”他嘶吼著,頸後的苔蘚葉片突然刺入皮膚,像數據線般瘋狂傳輸信息。那些記憶如滾燙的岩漿湧入腦海,他仿佛看到火星先民在熔岩雨中搭建避難所,孩子們在輻射塵埃裡種下第一株發光苔蘚時眼中的希望。他甚至“看”到了一位火星母親,在隕石即將擊中孩子的瞬間,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致命的傷害。
蘇瑤的晶體項鏈化作流光湧入林宇體內,滾燙的記憶碎片在他意識裡炸開:火星人用熔岩澆築城牆,在輻射塵埃中培育發光苔蘚,隕石雨落下時,母親用身體護住繈褓中的孩子。林宇感覺力量在血管裡沸騰,他猛地捶向地麵,“轟”的一聲,無數金色圖騰紋路破土而出,在空中編織成巨大的勇氣圖騰護盾,盾麵浮現出火星人緊握的拳頭與不屈的眼神。護盾表麵流轉的光芒中,還能看到良渚玉琮的虛影在緩緩旋轉,與火星圖騰交相輝映。此時,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些火星先民和良渚祭師的意誌,在護盾中與他融為一體,給予他無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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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數獵手發出高頻尖嘯,震得林宇七竅滲血。它的身體開始膨脹,化作吞噬一切的黑暗漩渦,所過之處,空氣發出玻璃碎裂的“哢嚓”聲。但當黑暗觸碰到勇氣圖騰的瞬間,黑色霧氣開始蒸騰消散,露出核心處跳動的紫色晶體,晶體表麵的扭曲文字正不斷重組,隱約形成“恐懼”“毀滅”的字樣。“原來你怕這個!”林宇大喊,聲音裡帶著破音的嘶啞。可轉頭卻看見蘇瑤臉色慘白如紙,晶體項鏈黯淡得隻剩微光,她的指尖正不受控製地顫抖,納米匕首從手中滑落,在地麵彈起發出“叮”的輕響。她望著林宇,嘴唇翕動,卻被戰場的轟鳴掩蓋了聲音。林宇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深深的擔憂和自責,這讓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保護她的決心。
就在這時,矽基首領冷笑的電子音響起:“碳基就是碳基,以為這樣就能對抗熵域?”他抬手射出的黑色光束帶著令人牙酸的撕裂聲,林宇幾乎是本能地撲過去,光束穿透他的左肩,矽基部分瞬間崩解成數據流,碳基血肉則焦黑如碳。他的身體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痕,每道裂縫裡都滲出金色血液與藍色數據光粒。“嘶——”劇痛讓他眼前一黑,恍惚間仿佛看到小時候自己摔破膝蓋,母親心疼的模樣。而此刻,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蘇瑤受到傷害。
“林宇!”蘇瑤的尖叫讓空氣都為之震顫。她的晶體項鏈突然爆發出刺目光芒,光芒中浮現出一幅幅火星文明的織錦:戰士用血肉之軀抵擋星際海盜,科學家在實驗室裡燃燒生命破譯密碼,孩童在廢墟中種下希望的種子。這些織錦化作光帶纏繞在勇氣圖騰上,護盾表麵浮現出鄭和寶船的輪廓。寶船的船帆被無形的風吹得鼓鼓作響,船身雕刻的雲紋與海浪栩栩如生。蘇瑤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她拚儘全力,將自己的力量和信念注入到晶體項鏈中,為林宇提供支持。
林宇腦海中閃過鄭和下西洋的曆史影像——寶船用和平與善意化解無數紛爭。“寶船量子場,現!”他咬破指尖,帶著火星苔蘚汁液的血液在空中劃出古老的星圖。一艘巨大的寶船虛影緩緩浮現,船帆上的“和”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甲板傳來海浪拍打與船員號子的聲音。隨著寶船出現,空氣中彌漫起鹹濕的海風氣息,仿佛真的置身於浩瀚的海洋之上。寶船上的船員們揮舞著旗幟,呐喊著口號,仿佛在為林宇和蘇瑤加油助威。
寶船量子場與勇氣圖騰完美融合,形成旋轉的金色結界。虛數獵手發出絕望的哀鳴,紫色晶體核心開始龜裂,裂縫中滲出帶著腥臭味的黑色液體。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虛數獵手徹底消散,隻留下那顆破碎的紫色晶體,晶體碎片上的文字變成了“希望”“重生”。碎片散落在地,與地麵的火星苔蘚接觸後,竟發出細微的嗡鳴,仿佛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對話。林宇和蘇瑤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劫後餘生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期待。
戰場陷入死寂,矽基首領的液態金屬披風變得黯淡無光,像塊破舊的抹布。他沉默許久,電子音帶著難得的遲疑:“星弦文明放棄對晶體礦脈的開采。我們會用聲波技術為礦脈覆蓋保護層。”他頓了頓,“但蘇瑤,你必須為這次事件負責。”他的眼神掃過蘇瑤和林宇,仿佛在評估著什麼。林宇注意到,矽基首領說話時,身體微微向後傾斜,似乎在防備著什麼,這讓他對矽基首領的話充滿了懷疑。
林宇掙紮著站起來,破碎的矽基右腿發出“哢啦哢啦”的機械摩擦聲。他擋在蘇瑤麵前,嘴角勾起一抹帶血的笑:“放你娘的量子屁!要負責也是老子和她一起!”他轉頭看向蘇瑤,發現她正用顫抖的手指撫摸著他崩解的左肩,眼中淚光閃爍。“傻瓜,我這不是還在嘛。”他輕聲說道,聲音裡滿是疲憊與溫柔。蘇瑤再也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裡,淚水打濕了他焦黑的衣服。
遠處,火星苔蘚在廢墟中重新生長,葉片上的露珠依然是完美的雙生體,倒映著劫後餘生的兩人。而在翼族基地,關於“叛徒蘇瑤”的指責聲,隨著虛數獵手的消失,變成了竊竊私語中的敬佩。有人悄悄將火星苔蘚編織成花環,擺在祭壇角落。花環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這場戰鬥的傳奇。此時,一隻小巧的火星飛鳥落在花環上,嘰嘰喳喳地叫著,為這片經曆了戰火的土地增添了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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