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史冊上的掃帚印還在微微發亮,像枚剛蓋上去的郵戳,邊緣泛著細碎的金芒,在翻動的風裡明明滅滅。林宇正想回頭跟陳長老說句俏皮話,舌尖剛頂到上顎,腳底板的胎記突然刺啦一下,燙得他差點跳起來。那感覺跟往燒紅的鐵板上滴了滴冷水似的,滋滋冒白煙,不是之前那種暖乎乎的舒服勁兒,倒像是被燒紅的銅錢狠狠按了一下,疼得他後脖頸的汗毛根根豎起,跟炸了毛的貓似的,連帶著耳尖都紅透了。
“咋回事?”蘇瑤的手也跟著抖了抖,掌心的碎玉吊墜突然發出咯吱咯吱的怪響,像是有無數細小的齒輪在裡麵卡殼,又像是冬天踩碎冰麵的脆響。剛才還枝繁葉茂的星圖航線,此刻像被蟲蛀了似的開始褪色,最外圍的幾條支線先變成灰白色,像蒙了層陳年的灰塵,接著就化作紛紛揚揚的光屑,飄落在兩人手背上,涼絲絲的,跟冬天的雪花似的,一觸就化成了水痕。
圖書館穹頂的量子雲書架嘩啦啦往下掉書,那些記載著平行宇宙曆史的光簡摔在地上,啪嗒啪嗒碎成了星塵,揚起的塵埃裡還能看見零星閃爍的文明片段——有恐龍文明滅絕前的最後一聲嘶吼,有瑪雅人觀測星象的虔誠眼神。林宇猛地拽起蘇瑤往旁邊躲,一本《三體文明興衰錄》擦著他的耳朵飛過去,封麵上的三體恒星圖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化——從璀璨的等離子體漩渦變成模糊的水彩畫,顏料還順著書脊往下淌,在地麵暈開一片紫藍色的水漬,最後褪成了三個歪歪扭扭的墨點,活像他小時候在作業本上畫的糖葫蘆,被橡皮擦蹭得邊緣發毛,看著可憐兮兮的。
“維度在逆流!”林宇的聲音發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量子手環開始生鏽,銅綠色的鏽跡順著紋路蔓延,像爬滿了細小的蜈蚣,原本能自由切換宇宙坐標的全息屏,現在隻能顯示出一行跳動的亂碼,跟老式電視機沒信號時的雪花點似的,還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更嚇人的是,他丹田處那股操控量子態的力量正在潰散,像是被戳破的氣球,滋滋往外漏氣,連帶著太陽穴都突突直跳,跟擂鼓似的。
蘇瑤突然指著窗外尖叫,聲音裡裹著哭腔,尾音都劈叉了。鴻蒙宇宙的護罩正在龜裂,那些原本能抵禦維度風暴的能量護盾,正以驚人的速度退化回原始的岩石層,哢嚓哢嚓的碎裂聲順著空氣傳來,跟過年時掰斷的甘蔗似的,還帶著股清甜又危險的氣息。遠處的星際港口,最先進的曲率飛船突然熄火,引擎蓋噗地彈出,裡麵的反物質核心竟然變成了燒得通紅的煤球,還冒著嗆人的黑煙,把旁邊的機械臂都熏成了炭黑色,跟烤糊的雞翅似的。
“我曾祖父的筆記裡提過這現象!”蘇瑤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死死摳著林宇的胳膊,指甲都快嵌進他肉裡了,留下幾道彎月形的紅痕。“維度逆流,所有物質都會向低維坍縮,科技樹會沿著進化路徑倒著走——你看那邊!”她的指甲縫裡還沾著昨天修理星圖時蹭到的銀粉,此刻在慌亂中閃著細碎的光。
林宇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差點咬碎後槽牙,腮幫子鼓得像含著顆核桃。原本能瞬間移動的傳送門正在咕嘟咕嘟冒泡,邊緣的能量場像被煮化的糖稀,黏糊糊地往下淌,最後縮成了個土灶台上的破煙囪,磚縫裡還卡著幾根沒燒透的柴火,冒著嫋嫋的青煙。那些掌握著空間跳躍能力的星際商人,此刻正慌慌張張地從口袋裡掏指南針,黃銅外殼在慌亂中互相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有個腦袋上長著三根觸角的家夥甚至蹲在地上畫起了古代的星象圖,手指在地麵劃出深深的刻痕,嘴裡還念叨著“北鬥七星指北啊,這破玩意兒咋不管用了”,觸角因為著急而不停地打卷,跟燙壞的羊毛似的。
“是爻族!”林宇突然想起啥,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旁邊的青銅燈台都晃了晃,燈芯的火苗跟著跳了三跳。“上次潛入他們母星時偷聽到的,回收派一直嚷嚷著要重啟宇宙,說我們這些文明都是失敗品!”他拽開衣領,露出胸口那個用激光紋的爻族符號,此刻那符號正像燒紅的鐵絲似的發燙,把皮膚燙出一圈淡淡的紅痕,跟戴了個隱形的項圈似的。“這是格式化程序的能量波動,這幫瘋子真敢啟動這玩意兒!”
蘇瑤的碎玉吊墜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嘯,跟救護車的警笛似的,震得人耳膜發疼,連牙齒都跟著打顫。星圖上的共生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墨綠色的樹葉成片成片往下掉,像下雨似的,露出光禿禿的枝椏,跟老爺爺的拐杖似的。那些通向平行宇宙的枝丫哢嚓哢嚓斷裂,斷口處流出銀白色的汁液,跟樹的血液似的,在地麵彙成小小的溪流,還冒著熱氣。樹身布滿蛛網狀的裂痕,透過裂縫能看到裡麵閃爍的能量流正在一點點變暗,跟快沒電的手機屏幕似的。就在這時,樹乾最粗壯的地方突然亮起一點微光,像黑夜裡的螢火蟲,忽明忽暗,蘇瑤驚呼一聲:“共生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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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跌跌撞撞衝進正在坍縮的樹體內部,腳下的能量地板變成了鬆軟的泥土,踩上去噗嗤噗嗤響,跟踩在剛翻好的菜園子裡似的,還能聞到股潮濕的腥氣。周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原始,原本流光溢彩的能量脈絡退化成粗糙的木質纖維,上麵還沾著黏糊糊的樹脂,跟小時候玩的黏黏手似的,粘在衣服上扯不掉。空氣中漂浮的信息粒子變成了飛舞的楊絮,粘在皮膚上癢癢的,讓人忍不住想打噴嚏。蘇瑤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踉蹌著往前撲,林宇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胳膊,手腕被扯得生疼,低頭一看,竟是個鏽跡斑斑的金屬盒子,邊角都被磨圓了,上麵刻著“蘇家祖傳”四個篆字,筆畫裡還嵌著些暗紅色的鏽渣,像凝固的血。
“這是……曾祖父留下的標本箱!”蘇瑤的手抖得厲害,指節都泛白了,好不容易才摳開那個生鏽的搭扣,指甲縫裡都蹭上了鐵鏽,紅一塊黑一塊的。箱子裡鋪著暗紅色的絨布,上麵靜靜躺著個水晶瓶,瓶身布滿了細密的裂紋,像冬天凍裂的湖麵,又像老人臉上的皺紋。裡麵封存著的不是彆的,正是一滴琥珀色的液體——人類眼淚標本,標簽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但還能認出“盤古計劃”四個字,墨水帶著淡淡的檀香,像是從古老的線裝書裡飄出來的。
林宇突然想起陳長老上次偷偷塞給他的古籍殘頁,粗糙的紙麵上畫著個類似的瓶子,旁邊用蠅頭小楷批注著:混沌藏於至柔,破局在於真情。他剛想開口說話,整個空間突然劇烈搖晃起來,頭頂的岩石簌簌往下掉渣,砸在肩膀上生疼,跟被人用小石子扔似的。一道巨大的維度裂縫在頭頂裂開,紫黑色的裂縫邊緣翻滾著能量亂流,像煮開的墨汁,裡麵傳來爻族的爭吵聲,像隔著層厚厚的玻璃聽人吵架,嗡嗡作響。
“實驗已經徹底失敗!”一個冰冷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刮得人耳朵疼,“這些低維生物根本無法理解共生的真諦,留著隻會汙染更高維度!看看他們的戰爭,他們的貪婪,簡直是宇宙的毒瘤!”
“放屁!”另一個聲音帶著電流的滋滋聲反駁,像老式收音機接觸不良,“人類眼淚裡藏著的東西,才是我們爻族進化的關鍵!那是最純粹的情感能量,你們回收派懂個屁!一群隻會按程序辦事的冷血機器!”
“格式化程序已經啟動,誰也彆想阻止!這宇宙早就該回爐重造了!”
“那就試試!老子今天跟你們拚了!”
裂縫裡突然炸開刺眼的光芒,爻族兩派的能量在維度夾縫中激烈碰撞,形成一道道絢麗又危險的能量流。回收派的格式化光束如同潮水般湧來,帶著慘白的色澤,所到之處,一切都在回歸虛無,連光線都被吞噬了,像被黑洞吸進去似的;進化派的守護能量則化作金色的屏障,上麵流轉著複雜的符文,像活過來的小蝌蚪,苦苦支撐著最後的防線,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跟拉到極限的琴弦似的。
林宇突然覺得腳底板的胎記又開始發燙,但這次不是疼,而是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流,順著血管往四肢百骸蔓延,跟喝了杯滾燙的薑茶似的。他想起小時候爺爺坐在老槐樹下講的愚公移山的故事,爺爺嘴裡的旱煙袋吧嗒吧嗒響,煙灰落在補丁摞補丁的褲子上也不在意,手指還在膝蓋上打著拍子。“子子孫孫無窮匱也”,那句話像刻在骨子裡似的,突然在腦海裡炸開,震得他頭暈目眩。刹那間,他的身體周圍泛起淡淡的藍光,量子態的虛影在他身後展開——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巨獸,而是無數個彎腰搬山的身影,有白發蒼蒼的老人,背都駝成了蝦米,手裡還攥著個小鋤頭;有朝氣蓬勃的青年,挽著袖子,額頭上淌著汗珠;還有牙牙學語的孩童,抱著塊小石頭,一步一趔趄地跟著走,正是“愚公移山”的量子態,帶著股不服輸的韌勁兒,連呼吸都透著倔強。
“想格式化老子?”林宇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在半空中就被能量流蒸發了,臉上露出不服輸的笑容,眼角的疤痕因為激動而微微抽搐,那是小時候爬樹摔的。“我媽說過,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飯是一口口吃下去的,日子是一天天過出來的。改變哪能一蹴而就?你們這些家夥懂個屁的堅持!”他伸出手,那些量子態的愚公虛影也跟著伸出手,用最原始的方式對抗著洶湧而來的格式化光束,每一次碰撞都發出悶雷般的響聲,震得地麵都在發抖,腳邊的石子都蹦了起來。
蘇瑤緊緊握著那滴眼淚標本,指腹摩挲著冰涼的水晶瓶壁,上麵的裂紋硌得手指生疼。腦海裡突然閃過《周易》革卦的卦象,乾上兌下,像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象征著變革與新生。她想起曾祖父臨終前躺在病床上說的話,老人的聲音虛弱卻堅定,氣若遊絲卻字字清晰:“變革之道,在於順天應人,而非墨守成規。有時候,最柔軟的東西,才能撬動最堅硬的壁壘,就像水滴石穿。”她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僅存的能量全部注入水晶瓶,瓶身的裂紋突然發出紅光,像燒紅的鐵絲,革卦的能量如同一把鋒利的剪刀,在空中劃出閃亮的弧線,開始裁剪周圍正在退化的宇宙代碼,那些原本灰暗的代碼被剪出一個個缺口,透出後麵的光亮,跟剪紙透過的陽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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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革卦》,初九:鞏用黃牛之革,不可以有為,其誌乃大正也!”蘇瑤的聲音帶著顫抖卻異常堅定,每個字都像釘在地上的釘子,砸得地麵咚咚響,“今日,我以蘇家血脈起誓,改寫這狗屁的進化代碼!讓宇宙按我們的意願生長!”她指尖劃過的地方,那些正在消失的文明符號突然停滯了,甚至開始逆向流轉,像倒放的電影膠片,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就在這時,水晶瓶哢嚓一聲徹底裂開,碎片濺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跟打碎了玻璃杯似的。那滴人類眼淚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化作一團混沌色的能量核心,像跳動的心臟般緩緩搏動,還帶著溫熱的觸感。緊接著,無數道量子光帶從核心中噴湧而出,每一道光帶都承載著不同的記憶——火星殖民地建立時,人類第一次踏上異星土地的欣喜微笑,眼角的皺紋裡都藏著光;星際戰爭爆發時,戰士們眼中燃燒的憤怒火焰,把空氣都燒得扭曲了;兩個敵對文明握手言和時,外交官們眼角的釋然淚光,滴落在手背上,涼絲絲的……
“這是前作中所有文明的情感印記!”林宇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那些光帶在空中交織纏繞,形成一道晶瑩剔透的壁壘,像用無數顆鑽石編織而成,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將格式化光束死死擋在外麵。更神奇的是,壁壘上不斷浮現出各個文明的麵孔,有三體人的觸角微笑時微微彎曲的弧度,像新月似的;有矽基生命的電子脈衝笑容裡閃爍的代碼,組成了一個個笑臉符號;還有蟲族女王放下利爪的瞬間,複眼裡流露出的複雜情緒,像打翻了的調色盤。
維度裂縫裡的爭吵聲突然停了,回收派的能量波動明顯減弱了不少,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感力量震懾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林宇趁機將愚公移山的量子態推向極致,那些搬山的虛影突然開始加速,動作越來越快,形成一道道模糊的殘影,每一次搬運都讓周圍的空間泛起漣漪,像扔石子的水麵,嘴裡還喊著號子,跟工地上的工人似的,“嘿呦嘿呦”地使勁。“想格式化老子?沒門!我媽說過,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咱們慢慢來,跟他們耗到底!”
蘇瑤此刻也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狀態,碎玉吊墜、昆侖鏡碎片和混沌核心在她手中融為一體,化作一柄閃爍著《周易》卦象的長杖,杖身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爻符,像爬滿了螞蟻,頂端的寶石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跟十五的月亮似的。她將長杖猛地插入地麵,大喊一聲:“未濟卦?終局形態,啟!”
整個鴻蒙宇宙突然發出一陣嗡鳴,像是有無數個音符在同時奏響,彙成了一首宏大的交響曲。那些正在退化的文明突然停下了腳步,原本褪色的科技開始重新煥發生機,甚至比之前更加先進,還帶著些意想不到的新功能,讓人眼前一亮。林宇看著這一切,突然明白過來:他們不是在阻止進化,而是在創造一種永遠不會停止進化的狀態,就像一首永遠在譜寫的交響曲,永遠有新的旋律加入,永遠沒有終點,讓人充滿期待。
就在這時,維度裂縫突然擴大,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撕開,裂縫深處浮現出一隻巨大的眼睛,瞳孔裡交織著無數文明的絕望與希望,黑色與金色的光芒在其中不斷流轉,像漩渦似的。林宇和蘇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想法:這才是天道的真正形態,不是高高在上的裁決者,而是所有文明情感的集合體,是宇宙自身的意識體現,像個有血有肉的生命體。
水晶瓶最後一點光芒熄滅前,林宇似乎看到瓶底刻著一行小字:下一章,歸途亦是起點。字跡娟秀,像是女子的筆跡,帶著點連筆的溫柔。他剛想伸手去碰,整個空間突然劇烈震蕩起來,腳下的地麵裂開一道道縫隙,跟剛地震過似的,耳邊傳來爻族進化派興奮的喊聲:“成功了!我們擋住了格式化程序!但這隻是開始——後麵還有更大的挑戰等著我們,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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