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這件背心是有天你突然回來死活纏著老太太我，要我幫你做的。”
“做衣服的前一天村裡好像是發生了喜事，是和這個有什麼關聯嗎？”
池老太邊說邊注意池霏的神色。
池霏隻好小口小口喝著糖水來給自己打掩護。
自家孩子，自家人看的清，看的明白。
尤其還是自己從小帶到大的孩子。
雖不說有多麼多麼了解，但心虛，乾了壞事時的小動作一眼能看出來。
更彆說池霏一碗糖水喝了快十分鐘也沒喝完。
池老太雙眼眯起，“你是想讓老太太我繼續猜，還是自己主動說明?”
池霏朝小崽子看去，端著碗保持沉默。
池老太看向宋青，“老二媳婦你和棗棗先出去，讓我們娘倆談談。”
“好。”
看到宋青將不願離開的崽哄走，池老太再次開口，“可以說了吧？”
池霏點點頭。
直接將自己昨晚睡不著跑出門烘衣服的事情說了出來，著重講述了被小崽子發現後的後續經過。
池老太眉頭攏起精準捕捉到話裡的漏洞，雙手環胸嚴肅的看著池霏，“裡麵最重要的原因不準備說說？”
池霏嘴唇微張又快速閉上。
她猜不準老太太對這件事了解或者說猜測到哪種程度，秉持著她不說就沒人知道的理念沉默了。
咚咚咚....
指尖敲打在床邊木質的櫃子上，池霏的小心臟跟著突突突。
梗著脖子道：“該說的我都說了，您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池老太腦海裡快速飄過一幅畫麵，“我想想啊，我記得你小時候拉著我給你做背心的那天晚上，村裡有個老嫂子拉著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說什麼接親的那家發生了點糟心事兒，讓我給你洗洗眼睛，開導開導你，但問她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什麼都不說，一臉忌諱。”
“沒過幾天，接親的那戶人家全家就遷走了，當時村裡不少人還說他們家運氣好找了個好媳婦，得以全家一起去城裡享福。”
池霏瞳孔不自覺擴大，她沒想到這麼久遠的事情，老太太能這麼精準且迅速的聯係在一起。
當年她為什麼會纏著老太太一定給她做一件深紅色背心穿的原因她也說不清。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天原本跟小夥伴一起在村頭玩耍，看見接親隊伍回來湊熱鬨的跟了上去。
但礙於那戶人家隻請了相熟的、關係好的，他們一群小蘿卜頭進不去，一合計決定到隔壁小胖家趴牆頭看熱鬨。
鑼鼓喧天很好掩蓋了其中傳來的尖叫怒罵聲。
等他們一群小蘿卜頭爬上圍牆看到隔壁的畫麵一個個滿腦子問號，沒等他們看明白什麼情況就被小胖奶奶抱下來，嚴厲的讓他們忘記剛剛看見的事情，更不要談論。
她年紀小，仗著身子靈活最後一個被抱下去，恰好看見一位穿裙子的姨姨拿著刀從房間追著雞跑出來，刀尖淅淅瀝瀝滴著紅色的水。
回家後那個畫麵不時在她腦子裡飄過，讓幼小的她心慌慌，吃東西都不香了。
為了讓自己恢複胃口，不錯失任何美味，她這才攆在池老太身後，追著她幫著做一件深紅色的背心，然後悄悄在上麵貼上五顆小星星睡前穿在身上以求恢複食欲順道讓自己安心。
最後也不知是那抹帶著五角星的紅太耀眼，她竟真淡忘了那讓她心慌的畫麵。
但這種聽著像是無稽之談的理由，她講出來老太太並不會理解。
畢竟農家人，誰家裡沒殺過雞鴨這類牲畜？
這有什麼害怕的？
好一點，摸摸她的腦袋安撫幾句，治標不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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