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走嗎?
當然不能走。
現在走了說不過去,屎盆子都得扣他頭上。
本想去打謝明父子一頓,但一想謝陽就放棄了。
把謝明打壞了,他豈不是找到借口不下鄉了?
那可不行,比起身體上一時的疼痛,還是讓謝明下鄉吃苦受罪更好。
辦完這一切,謝陽先出門往廠裡舉報箱投遞了舉報信,再跑了一趟街道,把於秀娟的舉報信也塞進去了。
回來時一家子還沒醒,謝陽回到自己屋子,把屋裡的東西也一掃而空,而後直接在地上鋪了張席子就這麼睡了。
南方的冬天濕冷,躺在地上睡覺可不會舒坦。
謝陽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聽見有人驚聲尖叫。
他知道這是事發了。
謝陽忙把席子收空間,倒在地上閉眼假睡。
門被推開了,於秀娟看到躺在地上的謝陽,到了嘴邊的怒罵出不了口了。
“謝陽,是不是你乾的?”
想起那兩千多塊錢,於秀娟就覺得難以接受,睚眥欲裂,剛才她突然被凍醒,結果就發現他們兩口子都躺在地上,而且腦瓜子還疼。屋裡的東西全都沒了。
於秀娟彆說找自己藏的私房錢,就是謝大強藏的東西也都沒了。
他們緊急出來查看,這才知道家裡遭賊了,除了臭襪子和內褲,什麼都沒了,連吃飯的碗筷都沒了。
下意識的,於秀娟就覺得是謝陽乾的,除了謝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謝陽站起來,看了眼周圍,震驚道,“我床呢?”
表演主打一個真實,謝陽覺得就他這演技說不定過幾年能去當個演員。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說的就是他現在了。
這時候謝大強和謝明也都過來了。
謝大強到底冷靜一下,將於秀娟拽出去,說,“這事兒不可能是陽子乾的,他沒那麼大力氣。”
可想到之前謝陽握住他手腕的力氣,他又有些猶豫。
回頭瞅了一眼謝陽,他眼中也帶著迷茫和驚慌,不像作假,那單薄的身子骨,怎麼都不像強壯到能搬床搬櫃子的模樣。
“我的錢呢?我的兩千多塊錢呢?”
謝陽如熱鍋上的螞蟻,拽著謝大強的手就開始哭,“爸,我的錢,兩千多塊錢,都沒了。我可怎麼辦啊,爸,我下鄉怎麼辦啊。”
嗡的一聲,謝大強差點摔在地上。
真的都沒了,就在剛才他還在打謝陽那兩千多塊的主意,結果現在也沒了。
謝陽在那嗷嗷的哭,外頭有鄰居起來了,“謝大強,你家發生什麼事兒了?”
這時候於秀娟突然瞪大眼睛,“肯定是咱們大院裡的人,肯定是大院裡的人,他們得賠,必須得賠。1”
對這話謝大強沒言語,這事兒透著蹊蹺,丟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而且沒發出一點聲音,不說鍋碗瓢盆,就是床和櫃子這些東西要搬出去也得有個動靜,那麼一個樓上住的人能聽不見?除非好幾家合作。
謝大強說,“去開門吧。”
謝陽愣了一下,去開了門,外頭鄰居問道,“你家出啥事兒了?天沒亮的就嗷嗷的……”
話沒說完,看到謝家的屋內,頓時震驚的合不攏嘴,“你家遭賊了?”
“這賊也太厲害了,怎麼搬的這麼乾淨。”
“那不得是團夥啊,怎麼專門偷他們家啊。”
謝陽歎氣,“我也不知道,我被於阿姨喊起來的時候就躺在地上,脖子也疼,東西全都沒了,還有我爸給我的錢,也沒了,這可怎麼辦,我還得下鄉呢,就我這身體下鄉那不的直接死了。”
若是往常大家肯定得問問下鄉的問題,但現在大家更好奇謝家一夜被搬空的事兒。
“這好端端的怎麼被搬的這麼乾淨,一點都沒了啊。”
“就是啊,真是奇怪。”
“這是得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