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像球一樣滾進了他的院子。
院子裡沒有燈光,但謝陽看的清清楚楚。
這人是盧強。
盧強似乎是睡著了,這麼一滾總算是醒了,整個人還有些懵,“唉唉唉,大兄弟彆叫哈。”
謝陽摸出手電筒照在他臉上,將肉餅放空間,“滾。”
盧強站起來,忙不迭道,“大兄弟,我聞到肉味兒了,求你看在都是男人的份上給我一口吃的,等我以後找……等我以後好好報答你。”
這樣的話也就騙騙鬼,謝陽是不信的,他一隻手拎著將盧強扔出去了,“給我滾。”
“大兄弟……”
盧強在外頭嗚嗚的哭了起來,“大兄弟,求你可憐可憐我吧,我好幾天沒吃飯了,再不吃飯我就要餓死了。”
他在山裡找了好幾天了,他藏的那些東西也沒找到,他現在都已經絕望了。
他在山上倒是看到過野雞和兔子,但這些鬼東西一個個跑的比他都快,彆說野雞了,就是一根雞毛他都沒撈著,還三番兩次的掉進廢棄的陷阱,甚至還撞暈過幾次。
這兩天挖了一些野菜吃了,實在太難吃了。
他不得已偷偷下了山,看到這邊有個院子,便想著等人都睡了,然後偷摸進去偷點吃的。
結果又被人發現了。
盧強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大大的慘字。
對象跟人跑了,偷的東西都沒了,連飯都吃不上了。
盧強嗚嗚的哭著自己淒慘的人生。
裡頭謝陽也是有點兒心虛的,畢竟那些東西是盧強藏的,而且那些豬牛羊也是因為盧強才搞到手的。
謝陽難得良心發現,回屋翻了幾個饅頭,用個破布包裹一下,從牆頭扔了出去。
“拿上東西滾蛋。”
盧強一摸是饅頭,頓時驚喜,他忙打開啃了兩口道,“大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後一定報答你。”
“滾。”
“唉,這就滾,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跟人說我在縣城見過你的。”
媽的,烏漆嘛黑的盧強怎麼認出來的。
過了一會兒謝陽出來查看,人果然不見了。
謝陽又等了許久,四周徹底沒人,這才悄麼聲的往村子東北角而去。
謝陽沒走村裡,而是走的山腳下那條羊腸小道。
一側是黑漆漆的山林,一側是低矮的房屋,謝陽走了得十幾分鐘才到達東北角。
兩間茅草屋早已經陷入黑暗,裡頭還是透著咳嗽聲。
謝陽靠近過去,抬手敲了敲門。
裡頭咳嗽聲一停,一個聲音警惕問道,“誰。”
謝陽沒說話,將小瓶子和肉餅放在地上然後轉身就走了。
門開了,鬱青疑惑的看了眼周圍,不遠處一個身影正在離開,她眼神不太好,大半夜的也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麼人。
她突然嗅了嗅鼻子,一股濃鬱的肉香味兒。
鬱青不由驚訝,伸手摸了摸,先摸到一個油紙包,又摸到一個小瓶子。
“老張,老丁,你們快醒醒。”
老丁和老方是住在一個屋子的,聞言起來來到鬱青夫妻住的屋子。
屋子裡張儒躺在破舊的床上咳的很厲害,三條腿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小瓶子和一個油紙包。
香味就是從油紙包裡散發出來的。
“你們說這是誰送來的?”
藥瓶上沒寫什麼藥,隻寫了分三次喝完。
肉餅有八張,每一張都有兩個巴掌那麼大。
肉啊。
他們已經很久沒吃過肉了。
老丁沉吟片刻,突然想到下午那個年輕人,“難道是那個知青?”
“知青?”
老丁便把下午的事說了,“入睡的時候也沒見有人來,所以我就覺得那知青可能就隨口說說。”
“那非常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