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在鄉下簡直就是天大的事。
應該說在鄉下就沒有結了婚還能離婚的,大部分人結了婚就是一輩子,過的好不好都是一輩子。
於家的事兒聽著稀奇,到現在也隻不知道潘紅芳的姘頭是誰,又是誰將於力軍打成這樣。
潘紅芳就一句話:離婚,黃大妮傷害她也是事實,必須得給她賠償,少了一百塊她都不乾。
一聽這話黃大妮就不乾了,不顧婦女主任的阻攔又衝上去跟潘紅芳廝打了起來,還故意往潘紅芳的傷口上招呼,潘紅芳頓時疼的嗷嗷直叫,哭著喊著要去知青辦舉報。
黃大妮也不怕她,叫囂道,“你去舉報,行啊,我還想去舉報呢,問問知青辦的人到底怎麼選送的知青,送個不要臉的知青下鄉,勾引我兒子不算,現在還害得我兒子以後斷子絕孫,正好讓組織上調查一下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去舉報去。”
大晚上的於家熱鬨非凡,因為看熱鬨,謝陽都沒能去公社上課。
一堆人擠在於家門口看著裡頭的熱鬨。
村裡的大娘大嬸兒們對於家的熱鬨也格外的興奮,幾乎沒人同情黃大妮,因為她們都覺得黃大妮就是活該,非得答應之前潘紅芳跟於鐵柱的事兒。
這下好了,兒媳婦徹底放飛了,閒著沒事兒就給於力軍戴綠帽子,以前於力軍好好的時候尚且看不住潘紅芳,以後於力軍不行了,更看不住潘紅芳了。
潘紅芳被黃大妮氣的渾身直哆嗦,又開始對著婦女主任哭,哭著要求她給做主。
婦女主任也無奈,“那你說,你相好的那個到底是誰,是誰傷了於力軍。”
“是……”
潘紅芳話到嘴邊上突然看到門口一個熟悉的目光。
她不禁想到昨晚上謝陽的狠厲,在醫院時她不對著謝陽尚且能說出來,但眼見著謝陽在這兒了,潘紅芳就真的不敢說了。
這是對謝陽的恐懼。
她毫不懷疑她如果敢在這時候說謝陽,謝陽能弄死她。
謝陽跟辛文月有關係,辛文月家裡有很大的背景……
潘紅芳咬了咬唇,“我沒有相好的,是於力軍自己傷了自己。”
一會兒一個說辭,連婦女主任蔡紅芬也是無奈了,“你自己不說,那我們也沒辦法。”
蔡紅芬之所以會管,是因為這事兒發生在彩虹灣,跟村裡的女人有關。不想讓人舉報上去,畢竟丟人。
實際上他們這些當乾部的比誰都害怕麻煩,因為這關係到他們工作完成情況。
所以他們得壓下這些舉報。
蔡紅芬臉拉了下來,人也有些嚴肅,“潘紅芳,既然你胡攪蠻纏,那今天我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
潘紅芳垂著臉不說話,身體上疼的要命,那裡大夫隻是給簡單消毒包紮,以後恐怕都沒法用了,她木然的聽著蔡紅芬說話。
“潘紅芳,你既然說你是被冤枉的,那就說說哪個男人能對自己這麼狠?於力軍是那種傻子嗎?”
潘紅芳嗤笑,“怎麼不是。”
都能做出來讓她去借種這種荒唐事兒,自己廢了自己不也正常。
“你胡說八道。”於力軍臉色蒼白,說完這句話直接氣的暈了過去。
“我的兒啊。”
黃大妮又跟死了爹一樣撲向自己的兒子,好歹將於力軍給搖晃醒了,“力軍呐,娘的兒子喲,你跟媽說,她那個相好的到底是誰,我倒是要看看哪個殺千刀的竟然這麼傷害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