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財務科,調何雨柱同誌近三年的工資獎金發放記錄!配合保衛科,一條一條核對他這本賬!”
“是!”孫建國大聲應道。
“陳工!”
“廠長!”
“你親自去機修車間,把這次押運任務的所有隨車工具、備用物資清單,跟倉庫出庫單、紅嶺廠簽收單,給我核對清楚!少一顆螺絲釘,我唯你是問!”
“明白!”陳技術員立刻轉身。
楊廠長這才看向何雨柱,語氣緩和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何雨柱同誌,讓你受委屈了。任務完成得非常漂亮!”
“紅嶺廠剛發來加急電報,對你們表示感謝!先回去休息!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采購組的工作照常進行!”
“是!謝謝廠長!”何雨柱站起身,敬了個禮,眼神平靜無波。
何雨柱看也沒看臉色鐵青的張彪,大步走出了詢問室。
何雨柱被保衛科帶走又放出來的消息,半天功夫就傳遍了廠區。
下班鈴響,工人們湧出廠門。
“聽說了嗎?何組長被人捅刀子了!”
“誰乾的?這麼缺德!人家剛給廠裡立了大功!”
“還能有誰?眼紅唄!看不得彆人好!”
“保衛科那張彪,平時看著挺正派,這回…”
“噓!小聲點!沒看楊廠長都發火了嗎?等著吧,肯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許大茂混在下班的人流裡,聽著周圍的議論,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舉報…真的發生了!可看這架勢,何雨柱屁事沒有?連楊廠長都親自出麵保他?!
越想越怕,那份藏在炕席底下的舉報信草稿,此刻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坐立不安。
不行!得趕緊回去燒了!絕不能留半點把柄!
許大茂低著頭,腳步匆匆,隻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剛走到廠門口拐角處,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乾部模樣的人和他擦肩而過。
那人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掃過許大茂時,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許大茂心裡一哆嗦,覺得那人有點眼熟,好像是…李副廠長身邊的人?
他不敢細看,加快腳步,逃離了軋鋼廠。
李懷德辦公室的門緊閉著。
後勤張處長垂手站在辦公桌前,大氣不敢出。
李懷德背對著他,看著窗外,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窗台。
“廢物!”李懷德的聲音不高,卻冰冷刺骨,“匿名舉報?誰讓匿名舉報了?!還選在他剛立大功回來的時候?!蠢貨!”
張處長額頭冒汗:“廠長…我…我也是想…”
“你想什麼?!”李懷德猛地轉過身,眼神像刀子,“打草驚蛇!打草驚蛇懂不懂?!現在好了!楊偉民親自下場!查!讓他查!我看你能經得起查幾回!”
張處長臉色慘白,腿肚子直哆嗦。
李懷德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眼神重新變得陰沉難測:“尾巴,給我處理乾淨。那個匿名舉報的蠢貨,該讓他閉嘴了。不要讓人查到!”
“是…是!廠長!我馬上去辦!”張處長如蒙大赦,趕緊退了出去。
辦公室裡隻剩下李懷德一人。
他重新看向窗外,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早已涼透的茶水,嘴角扯出一絲陰鷙的弧度。
“何雨柱…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