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易!你魔怔了?!大半夜挖樹根?想乾嘛?!”劉海中嗓門震天響。
“我…我…”易中海嘴唇哆嗦,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我…我夢見老太太說樹底下埋了東西…我…我糊塗了…”
“放屁!”二大媽叉著腰,唾沫星子橫飛,“老太太剛走!魂兒還沒散呢!你就惦記上東西了?要不要臉!”
“就是!易中海!虧你還是院裡一大爺!”三大爺閻埠貴也披著衣服出來了,眼鏡片閃著冷光。
院裡其他被驚醒的住戶也圍了過來,指指點點,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易中海幾十年攢下的“德高望重”,似乎就要在這一夜徹底崩塌。
“行了!都彆吵吵了!”街道辦王主任的聲音帶著威嚴,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王主任冷冷地掃了一眼渾身篩糠的易中海,“易中海同誌,你這行為,嚴重擾民!有什麼事,等天亮了再說!現在,都回去睡覺!”
易中海如蒙大赦,也顧不上麵子了,扔下鐵鍬,灰溜溜地鑽回自己屋,門“砰”地一聲關上,再無聲息。
一場鬨劇暫時平息。
但整個四合院的氣氛,壓抑得很沉悶。
後半夜,突然電閃雷鳴,下起了雨,而且還是大暴雨。
天剛蒙蒙亮,雨勢稍歇,但還在下,烏雲依舊低垂。
何雨柱騎著自行車回到四合院,後座上綁著兩把新買的鐵鍬。
他渾身濕透,褲腿上沾滿泥點,顯然是冒雨趕路。
王主任和乾事小劉已經在後院等著了,兩人也都穿著雨衣。
易中海家的窗戶開了條細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後院人群和牆根那棵老槐樹。
“王主任,小劉同誌,辛苦。”何雨柱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聲音平靜,“開始吧。”
走到牆根那棵被雨水衝刷得樹皮更加斑駁的老槐樹下,何雨柱沒有猶豫,掄起新鐵鍬,對著樹根旁濕透的泥土,狠狠挖了下去!
泥土濕滑粘膩,挖起來格外費力。
雨水順著何雨柱的頭發、臉頰往下淌,他也顧不上擦。
王主任和小劉也拿起工具幫忙。三把鐵鍬上下翻飛,泥水四濺。
挖了將近一米深,除了樹根和碎石,什麼也沒有。
王主任喘著粗氣直起腰:“柱子…是不是弄錯了?”
何雨柱沒停手,汗水混著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想起老太太臨終前死死攥著他手的感覺,想起油紙上那殘缺卻指向這裡的樹皮紋理。
咬著牙,繼續往下挖!
“哐!”鐵鍬尖突然碰到一個硬物!不是石頭那種悶響,更像是…陶器!
何雨柱精神一振,扔掉鐵鍬,直接用手扒開濕冷的泥土!
很快,一個黑乎乎、沾滿泥漿的圓肚陶罐口露了出來!
“真有東西!”王主任和小劉也激動起來,趕緊幫忙清理周圍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