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梅灰溜溜地滾蛋後,廠門口看熱鬨的工人們哄笑一聲,各自散開忙活去了。
何雨柱轉身往回走,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跟明鏡似的。
李懷德這老小子,自己縮卵,把他婆娘推出來惡心人,這招夠下作的。
何雨柱沒回技術科,直接進了廠保衛科。
保衛科張科長正喝著搪瓷缸裡的高末兒,聽何雨柱三言兩語說完婦聯來的事,氣得把缸子往桌上重重一頓,茶水濺出來老高。
“他娘的!李懷德這王八蛋沒完了是吧?玩陰的玩到婦聯頭上去了?何工你放心,這事兒沒完!”
“我這就安排人,給我盯死工會那破樓!再敢伸爪子,老子給他剁了!”
何雨柱點點頭:“謝了張科。另外,我估摸著他還有後手,可能還會從彆的地方找麻煩,你們多留神。”
“明白!”張科長拍著胸脯。
就在何雨柱跟張科長說話的當口,許大茂拿著那封信,偷偷的溜出了軋鋼廠後門。
他沒走大路,專挑小胡同走,心裡又慌又興奮。
快了,就快了!把信塞進市監委的舉報箱,何雨柱就完了!
李懷德答應事成之後想辦法給他弄回宣傳科!
他仿佛已經看到何雨柱身敗名裂、自己重新抖起來的樣子。
他低著頭,加快腳步,眼看再拐過一個彎就是市監委了。
突然,旁邊一條更窄的胡同裡猛地伸出兩隻手,一把將他拽了進去!力量極大!
“誰?!”許大茂嚇得魂飛魄散,剛喊出聲,嘴就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死死捂住,另一隻手利落地在他懷裡一掏,那個信封就被抽走了。
他拚命掙紮,可對方兩個人,把他按在牆上,動彈不得。
按住他的人穿著普通的工裝,眼神卻銳利得很。
“許大茂是吧?”其中一個壓低聲音,掏出個小本在他眼前一晃,“保衛科的。老實點!”
許大茂看清那小本上的紅星軋鋼廠保衛科字樣,瞬間癱軟了,冷汗唰地一下濕透了全身。
完了!全完了!他們怎麼知道的?!
保衛科的人鬆開他,迅速檢查了一下信封裡的東西,臉色一沉:“帶走!”
許大茂麵如死灰,被兩人一左一右架著,拖進了胡同深處的一輛舊吉普車裡。
幾乎在同一時間,軋鋼廠工會那棟小樓,被保衛科的人無聲無息地圍住了。
張科長親自帶著兩個人,直接上了二樓,敲響了那間雜物室的門。
“誰啊?”裡麵傳來李懷德故作鎮定的聲音。
“保衛科,張彪!開門!”
裡麵沉默了幾秒,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是門鎖打開的動靜。
門開了,李懷德站在門口,臉上擠出一絲笑:“張科長?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我這正整理拔河比賽的……”
張科長根本沒理他,直接推開他走了進去,目光如電,掃過屋裡那堆破爛。“搜!”他對手下兩人下令。
那兩人立刻動手,翻找起來。
李懷德臉色驟變,強笑道:“張科長!你這是乾什麼?我這兒可都是工會的東西,沒什麼……”
話沒說完,一個保衛乾事就從那個帶鎖的抽屜縫裡,用鑷子夾出一小片燒焦的紙角,上麵還能模糊看到一個“何”字。
另一個從廢紙堆裡翻出幾張被撕碎又揉成一團的草稿紙,拚起來一看,正是舉報信的草稿,字跡和李懷德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