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第一機械廠的感謝信和請功報告,蓋著鮮紅的大印,一路送到了工業部,又轉回了紅星軋鋼廠。
楊廠長拿著那厚厚一遝信紙,笑得合不攏嘴,直接在廠黨委會上拍板:“廣播!立刻廣播!讓全廠都聽聽何雨柱同誌在東北立下的大功!”
很快,廠區的高音喇叭再次響起,播音員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激昂:
“全廠職工同誌們!現在播報一條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我廠采購科副科長、全國新技術推廣小組組長何雨柱同誌,率隊抵達沈陽第一機械廠後,不負眾望,憑借其研製的新型高溫潤滑脂及精湛技術,成功解決了該廠多年未決的大型重型設備潤滑難題!使關鍵設備生產效率提升百分之二十以上!”
“沈城第一機械廠特發來感謝信,對何雨柱同誌及其小組提出高度讚揚,並請求部裡予以隆重表彰!”
“這是何雨柱同誌個人的光榮!也是我們紅星軋鋼廠全體職工的光榮!……”
廣播聲回蕩在車間、食堂、廠區每一個角落。
工人們先是安靜地聽著,隨即爆發出巨大的歡呼和掌聲!
“何科長牛啊!”
“太給咱廠長臉了!”
“百分之二十!這得是多大的功勞!”
技術科的人更是激動地互相捶打著,與有榮焉。
蘇青聽著廣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笑意,低頭繼續畫圖,筆下的線條卻更流暢了幾分。
廢料區那邊,帶班組長聽著廣播,咂咂嘴,對底下那幫臨時工吼:“都聽見沒?好好乾!彆學那些歪門邪道!何科長那樣的,才是咱工人的榜樣!”
廣播聲也隱隱約約傳到了街道派出所的臨時拘留室。
賈張氏和秦淮茹被分開關著。
兩人自從那晚被保衛科當場抓住扭送過來,就徹底慌了神。
尤其是賈張氏,一開始還撒潑打滾喊冤枉,被女公安厲聲訓斥了幾次後,也老實了,隻剩下害怕。
狹小的拘留室裡又冷又硬,吃的都是窩頭鹹菜。
賈張氏哪受過這種罪,幾天功夫就憔悴得脫了形,整天唉聲歎氣,哭哭啼啼。
秦淮茹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害怕、羞愧、還有對未來的恐懼,折磨得她夜不能寐。
她不停地想著棒梗,想著小當和槐花,眼淚流乾了,隻剩下絕望。
當軋鋼廠廣播裡那激昂的表揚聲隱隱約約傳進來時,賈張氏先是一愣,側著耳朵聽清楚後,猛地撲到鐵門前,抓著冰涼的欄杆,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嘶啞地哭罵起來:“憑什麼…憑什麼那個絕戶在外麵風光…我們娘倆要在這裡受罪啊…老天爺你不開眼啊…”
她的哭罵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卻隻引來值班公安一聲不耐煩的嗬斥:“嚎什麼嚎!老實點!”
秦淮茹在隔壁聽得清清楚楚,心像被針紮一樣。
何雨柱越風光,就越襯得她們現在的行為愚蠢又卑劣。她縮在牆角,把臉埋進膝蓋,無聲地顫抖。
幾天後,街道辦王主任和軋鋼廠保衛科張科長一起去了派出所,帶來了廠裡和街道的聯合處理意見。